“啟稟承相,長安太守鍾猜來報,夏侯淵將軍與臧霸將軍三rì前已抵達昌邑。西北馬騰,漢中張魯,皆無異動!竟可放心!”議事廳內。各部的武將文臣紛紛將南征的準備事宜奏報與曹cāo,但見曹cāo高坐於席之上,一雙鷹目炯炯有神。每聽完一封奏報,都示意的點了一下頭。表示了解。直到最後一個人彙報完畢後,曹cāo方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好,既已是一切就緒。傳令全軍,三rì後整兵南下,許褚領折衝校尉之職,領三千鐵騎為前部,逢山開路,遇水搭橋。卓令、曹彰、曹植、曹真、曹休等帶職曹氏宗子盡皆隨行!一個都不許少,此次南征,孤誓要削平天下。以定乾坤綱常!”
“諾!!”滿廳眾將。良將不竭,盡皆高聲呼喝,聲勢震天動地,天下又有何人能有如此雄厚之班底,唯有曹孟德一人爾!巨大的回聲漸漸落下時,隻見太中大夫賈詡半閉著雙目,出班問道:“承相適才言,曹氏宗子盡皆出征,不知曹昂又該如何”
話音未落時,便聽曹cāo冷然答道:“文和,你聽差了,孤適才所言的乃是“帶職的曹氏宗子”曹昂又有何職在身?讓他繼續閉門思過去吧!”
賈詡聞言隻是漆淡的應了一聲:“諾。”
但見曹cāo一揮袍袖,瀟灑的站起身形,緩緩的開口言道:“此番出征,孤要先踏平荊州,再收複東吳!但凡違抗天兵者一、個、不、留!”………。
而此時袁尚的領地,隨著城池裏的糧食漸漸罄盡,眼看一場更大規模的逃亡風cháo即將到來,在萬般無奈之下,袁尚隻得向眾臣承諾,隻要荊洲一帶的戰事稍稍平息,他就率大家前往劉備所部的城池。
袁尚的這個承諾稍稍平息了眾人的內心,使他能度過一個安靜的中秋之夜。
夜幕降臨,天空沒有一片雲,一輪圓月在這一碧無際的大海裏航行,孤獨地撒下一地清冷的光輝,地上、水麵以及宮殿樓閣都罩上了一層銀白sè的麵紗。
林雲城的觀月樓內已準備了一桌宴席,袁尚帶著一家人飲酒賞月,除了妻子蕭氏外,還有兩名比較寵愛的婦人,今天是中秋夜,他的兒子袁暕也出現在宴席上。
袁暕今年已經二十餘歲,過度的酒sè使他顯得十分蒼老,儼如三十餘歲人,他的嘴角總是掛著一種嘲諷的笑意,這種嘲諷是針對他的父親,他說自己會毀掉河北一帶江山,那他自己呢?
袁暕坐在母親蕭氏身旁,他一杯杯地喝著蒲桃酒,沒有一點節製,不到半個時辰便已經喝了兩壺酒。看得蕭氏直皺眉頭,她想嗬斥,可又怕丈夫注意到兒子的荒唐,隻得低聲道:“不要再喝了!”
袁暕卻似乎什麼都沒有聽見,依然端起酒壺給自己倒酒,蕭氏伸手按住了他的酒壺,袁暕卻倔強地將酒壺從母親手中奪過來,坐在他對麵的袁芳馨眼中閃過一絲怒sè,她站起身一把將他酒杯奪走。怒斥道:“母親大人讓你不要再喝酒了。你沒聽見嗎?”
酒席上大家都在各自想著心事,袁芳馨這聲怒斥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袁尚抬頭看了女兒一眼。眉頭微微一皺,“女兒,你在做什麼?”
“阿父,兄長他在不停地喝酒,母親大人勸他,他還不聽。”
袁芳馨畢竟還年少,她不懂蕭氏的擔憂,果然,袁尚注意到了袁暕,他這才發現袁暕竟蒼老得和三十幾歲人一般,眼瞼浮腫得嚇人,這明顯是酒sè過度的表現。
袁尚心中不悅,拉長了臉道:“暕兒,你母親讓你少點喝酒,你為何不聽?”
袁尚狠狠瞪了妹妹一眼,又伸手從身後宮女的盤子裏拿了一隻酒樽,不理睬父親的問話,繼續倒酒。蕭後急了,拉了他一下,用一種哀求的語氣道:“你父親在問你話呢!”
袁暕冷笑一聲,自言自語道:“這個天下我已看不下去了,不如一醉求個清靜。”
袁尚勃然大怒,重重一拍桌子,“給我滾出去!滾!”
蕭氏對這個不爭氣的兒子恨得心中滴血,她站起身狠狠給了兒子一記耳光,大哭了起來,“你想死就去死吧!我也不管你了。”
袁尚的親衛頭領風四連忙給幾個侍衛使個眼sè,侍衛們會意,上前將袁暕半請半硬拖地帶了下去,遠遠地還傳來袁暕充滿了嘲諷的笑聲。
袁尚臉sè鐵青到了極點,眼中閃爍著殺機,蕭氏太了解自己的丈夫,她心中惶恐不已,踢著長裙走到袁尚麵前跪下,低聲飲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袁尚的女兒子袁芳馨也知道自己闖了禍,她也走到蕭氏身邊跪下。
中秋宴的氣氛被毀了,袁尚怔地望了眾人半晌,最後他長歎一聲,站起身拄杖離去,月光下,瘦弱的背影顯得他格外地孤獨。
袁芳馨心情沮喪地回到自己的小房間,進了房間,賭氣地將帽子和披風都扔到地上,坐在桌前生悶氣,她在生自己的氣,恨自己不懂事,把中秋夜的氣氛破壞了,使得好不容易才聚在一起的家人都不歡而散,要是她不多管兄長的閑事,那事情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