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斧望著曹林走遠,心中憤懣難當,他大吼一聲,一拳向城磚砸去,手上頓時鮮血淋漓,嚇得眾人紛紛相勸。
曹昂恨得心滴血,對眾人咬牙切齒道:“今rì之辱,何人能替我雪恥?”
荀旬歎息一聲,上前施禮道:“大公子,曹林他必然不會遠去,卑職願意請命,去和他談一談。”
曹昂已漸漸恢複冷靜,無可奈何點了點頭,“好吧!先讓這個混球早點離開邯城一帶。”
曹昂終於下定了決心,這時他想起一事,不由擔憂地問道:“今天曹林公開與我為敵,我很擔心民心有變,荀旬先生您可有什麼良方挽救?”
荀旬微微笑道:“民多愚鈍,人雲亦雲,隻要大公子您反複交代,曹林是故意來汙蔑將軍您的,這樣反複灌輸,民眾也就信了。”
曹昂點了點頭,荀旬說得有道理,荀旬又笑道:“其實普通民眾大多是見小利忘大義之人,大公子隻要略施小計,便可讓邯城之民皆頌公子之德,而無人去關心徐洲之痛。”
曹昂好奇地問:“先生,那具體怎麼做?”
“很簡單,公子您隻說軍費緊張,許都運錢未至,向邯城每家借一百錢,三天後以一百三十錢還之,如果戶戶都肯借,說明公子信譽未失,三天後,公子以一百三十好錢還之,邯城人隻會說公子你是誠信之人,而不會再有人說公子壞話.”荀旬自答道。
曹昂眯眼笑了起來,“先生,您此言極善!”
當天下午,便有士兵在邯城各坊貼出了借錢通告,軍費緊張,每戶暫借一百錢,三天後還一百三十錢,一切皆是自願,絕不勉強。
一百錢並不多,一吊錢而已,隻能買三升米,家家戶戶都拿得出,次rì一早,坊正挨家挨戶去打借條收錢,除了極少數吝嗇人家外,幾乎家家戶戶都肯借錢給李淵軍隊,不過大多,三天後,曹昂命人將本錢和利息悉數歸還,一時間,曹昂的聲望暴漲,人人皆頌他是賢仁寬厚的長者。
曹林的兩萬騎兵已經離開了邯城一帶,軍隊撤到青山城城內,由於袁尚帶軍抵抗曹昂大軍對邯城的進攻,邯城一帶的兵力皆已被征調一空,各城城池防禦都很空虛,曹林率兩萬騎兵南下,幾乎沒有任何阻擋。
青山城的戰略要地極為重要,是從青洲入冀洲的咽喉,尤其長達二十裏的彈箏峽,更是穿越咽喉要道,又名三關口,最窄處不到一丈,兩岸峭壁林立,可以說,守住了彈箏峽,也就扼斷了青山城,也就是所謂的兵家必爭之地。
曹林的三萬飛豹騎,就駐雜在青山城內,這天下午,荀旬奉曹昂之命,前來和曹林談判。
葉雲滿臉沮喪地走進大帳,向曹林搖了搖頭,“將軍,那人失血太多,已經沒有救了。
曹林臉sè也露出遺憾之sè,還是沒有能救活他,“把他身子洗一洗,換一身幹淨衣服,等會兒派人將屍體交還給他們,版聚他到底還是我們曹家的人。”
葉雲終於忍不住罵道:“虎毒尚不食子,他怎麼能狠下心來殺自己兄弟,他這樣子簡直連禽獸都不如!”
這時,一名親兵在帳門口稟報,“啟稟將軍,外麵有曹昂派來的使者求見,說叫荀旬。”
‘荀旬!’曹林大笑了起來,曹昂怎麼如此糊塗,居然把自己軍中的軍師給派來了。
“請他進來!”片刻,荀旬在親兵的帶領下走進了大帳,荀旬心中的壓力很大,當初讓曹田成為副將,就是他極力勸說曹昂,卻沒有想到最後曹田競是落到了曹林手上,死在邯城城下,為此他心中充滿了歉疚,他認為自己對此有無法推卸的責任,他隻有盡力做事,才能稍稍減輕他心中的負疚。
他上前向曹林微施一禮道,“荀旬參見四公子!”
“荀旬先生,請坐!”曹林請荀旬坐下,又讓親兵上了茶,荀旬緊張地問:“曹田將軍,他還在嗎?”
曹林搖搖頭,“我們極力搶救他,但流血太多,沒有能救回來。”
荀旬目光黯然,他隻是抱一線希望,希望曹田還活著,可現在,這一線希望也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