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歎了口氣道:“那能否把他的屍首交還給我們?”
曹林卻沒有說話,似笑非笑地看著荀旬,曹林給自己的親衛隊長使了個眼sè,親衛隊長立刻出帳去了,曹林點點頭,“我已命人去帶過來了,荀旬先生來我這裏,就隻為這件事嗎?”
荀旬苦笑一下道:“自然不是,大公子希望我們兩家罷手,以和為貴,希望四公子能盡快離開冀洲。”
“我現在不是已經離開邯城一帶了嗎?”曹林微微笑道。
“可是”荀旬不知該怎麼說,他其實是要曹林退守回徐州,但這話他卻說不出口,他便將話題一轉,旁敲側擊問:“不知這次四公子南下,就是為了在許都發生之事嗎?”
“我不是在城下給他說了嗎?我們不僅是私怨,還有大仇,我要曹昂給我一個說法,他為什麼要勾結荊洲劉表,侵害徐州,我們徐州的慘重損失,又該怎麼辦?”
可是荀旬卻沒有說話,他聽懂了曹林的意思,不過他認為曹林並不是為了索賠而來,而是另有圖謀,他耐心地等待著曹林暴露出真實意圖。
“或許我是該索要一點補償。”曹林笑了笑對荀旬道:“你讓人回去告訴曹昂,先送二十萬石糧食過來,這是我返回徐州的條件,至於先生您,我一直在為孩子找一個合適的教書先生,我覺得先生比較合適,我準備聘荀旬先生為西席。”
荀旬還是沒有說話,他的眼睛裏卻閃過一絲悲哀,曹林此時已經正是向曹昂宣戰了,他成了第一個戰俘…………。
冀洲最西邊那位於群山環繞之中的天雲縣城,這裏黃土堆積,地形破碎,溝壑縱橫,在這縣城以東約五十裏的一處曠野裏,分布著一片占地廣闊的軍營,這便是袁尚大軍此時的軍營,共有十六萬大軍駐紮在這裏。
清晨,袁尚正在跟他的幾名副將站在軍營的主帳內,看望著麵前地圖上的一處關隘,那裏便是進入天雲城的咽喉要道——大陽關。
袁尚目前隻能聚集十六萬大軍在此興歎。
此前,袁尚接到斥候稟報,邯城失守,主將審配陣亡,目前邯城有曹昂的十三萬大軍鎮守,以邯城的高絕險峻,自己的這些軍隊未必能攻下來。
袁尚凝視地圖良久,他歎了一口氣對眾將道:“大將都回去吃午飯吧!我們下午再商議軍情。”
說完,他情緒蕭索地向自己的大帳走去,呂翔也是袁尚目前的幾名副將之一,他是袁紹的舊部,自從之前投靠袁尚後,被封為右軍元帥,深受袁尚的信賴。
此時的袁尚也已經稱帝,不過他這個皇帝也隻是一個草頭王,沒有建立起皇帝的禮製和足夠的帝王尊嚴,隻是一頂極大的房間顯示出王宮般的氣勢,兩邊站滿了宮女和侍衛,一條長長的紅地毯一直鋪到大帳盡頭,台階最上麵是一台用黃金鑄成的龍榻。兩邊站著八名執長柄羽扇的宮女,袁尚頭戴衝天冠,身著龍袍,端坐在龍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