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照顧“博學”(1 / 1)

秋天來了。街頭鎮尾的樹葉都黃了,葉片兒滿天飛,河灣灘頭的蘆葦花都白咯,蘆葉兒順水淌,秋分起了,一陣又一陣,一陣比一陣涼。

那香噴噴的鍋巴,我們對它一直抱著極濃烈的興趣,一直都沒有吃夠。

原野上,千棵萬棵草兒老了,唯有這馬齒芥,還那麼鮮嫩,我們一個拎藍兒,個個格草兒。我不忍心讓旺三一個人割,也跟他替換,兩人有趣有樂,還有那甜甜的鍋巴。

每次,我們總要想一個新奇的法兒吃完,有時,采一些野果子,用鍋巴一裹,做成了“夾心卷兒”,很有滋味地吃著,有時,我們像玩耍似地,掰一小塊鍋巴,扔到半空中,張開嘴巴去接著,一口一口地吃完,有時我們猜拳兒,誰贏了,誰吃,兒我們並不使勁兒贏,有時甚至隻想輸,當然,最好術語各半。這一回,想個什麼法兒呢?

剛跨出太子所的大悶,我就動著腦筋,誰知,旺發卻直截了當地說:“民民,我們分著吃”好無商量餘地。,

我想,也許是昨天猜拳的法兒,讓我多吃了一點吧,可那是你硬要輸給我的呀!我出的是“剪刀”(兩隻手指),而你打出了“榔頭”(拳頭)可你突然把手放開,變成了了“布”(手心),讓我的“剪刀”剪了。你倆三回都這樣,能怪誰呢?好!分著吃吧!我把鍋巴一分為二,先咬了一口,很脆!也仍燃很香。

旺發接過了鍋巴,卻沒有馬上吃。他小心地放進了口袋裏去了。他說:“民民,你先走,我.........”

一連幾天,他都將鍋巴一分為二,每次都將自己的一份鍋巴放進口袋裏,而且都在太子所的們空就跟我分手。

他是想把鍋巴給打短工的父親嚐嚐把?

這一天,在太子所的門前,他又讓我先走。。我獨自走了二三十步,出於好奇心,又拐了會來,咦,他父親不是在鎮西劉老財家秋收嗎?可是他為什麼往鎮東的六甲廟的方向走去

六甲廟是村子裏有名的偏僻的地方了。自從老和尚歸天以後,六甲秒的香火就冷落了。唐“博學”無兒無女,自薦了個廟祝,逢年過節,料理一,二拄香火,借以犧身。我突然想,他是聽唐“博學”說大書去了,夏天過去了,唐:“博學”的熱也過去了,是的,久違了,唐”博學“的大書,想到這一點,能不熱?尤其是旺發,唐“博學&39;的賜予最公平,有別人的一份也有旺發的一份,在旺發的心裏,唐“博學”的形象是很高大的。

旺發果然走進了六甲廟,我躡手躡腳的緊隨著他。

廟裏陰森森的,個尊神像挨個兒站著,做著,齜牙咧嘴的,橫眉怒目的,嬉皮笑臉的,叫人不敢觀看。幾隻蝙蝠在陰暗的廟裏穿來穿去,似乎是遊蕩的鬼魂。後院更顯得破敗,斷壁頹垣,蛛網四掛。我突然聽到了一勝痛苦的呻吟,循聲尋去,正好看見一個月牙形的窗洞。我趴在洞口,瞧見唐&39;博學”在躺在病榻上幹咳,臉上的表情痛苦極了.

旺發端著一碗水送了上去,唐“博學”疲乏的說:“孩子,好心的孩子,你,你來了!”他接過水,潤潤嘴唇,然後緩緩喝了起來,有一連咳了幾聲,精神似乎好了些了。

旺發掏出鍋巴:“我再給你熬粥把."

“你,又從哪裏弄來的?還是黃心鴻?..........他變得這麼仁慈了?”唐“:“博學”淚汪汪的。

“博學公公,你怎麼哭了,你安心養病,鎮上的人都在記掛你,還有民民........”

“說是這麼說,可這些天,要不是你心好,我..........嗯,民民,他有怎麼懂事嗎?”

我心裏想挨了重重的一擊。

“想得到的,想的到的!告訴你,這鍋巴就是民民跟我割了馬齒芥,去太子所換的。他,他會來的。”

“哦,我說這黃心鴻,他怎麼會.........唉!你叫民民一起來,等我精神好點了,我給你們倆講一段..........大書.”

我鼻子一酸,眼淚“吧嗒”流了出來了,情不自禁地真對窗洞喚:“博學”公公,我,我也看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