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兒從冰箱拿了罐酸奶,坐在那裏,邊吃邊看著東旭。
涼子換好衣服走進來,身上散發濕潤氣息。彎腰看了看東旭,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然後轉過頭來盯著薇兒看。薇兒被看得全身不自在,流露不滿。
“看什麼看?天天看還看不夠?”語氣卻很清淡,完全不是發火的樣子。
“是啊。”涼子笑笑。
卻還是繼續盯著薇兒看,薇兒覺得不爽,卻沒有再說話。
看了許久,確認薇兒今天屬於正常狀態,心情尚好,不會輕易發飆。
涼子終於撲上來,開始親吻薇兒。脫去襯衣,將薇兒強壓在身下。
意義不同,對涼子來說,這不再是占有和掠奪。這隻是一個儀式,象征鄭重的告別。慰藉,留念。畢竟是不舍的,想抓住一些什麼。
薇兒知道涼子會武,本領在自己之上,反抗是沒有用的。實際上,她也並不想反抗。已是不幹不淨,被占有一次和兩次又有什麼區別?
那就來告別吧。在你的占有中開始,也在你的占有中結束。
薇兒閉上眼睛,試圖成全涼子最後的心願。那天的記憶一瞬間清晰起來:薇兒雙手被縛,一掙紮腿部就會傳來劇痛。隻能忍著,汗水奔流而下。陌生男人的氣味,薇兒清楚記得那種氣味,幹燥樹木的淡淡清香,並不惹人討厭。
如此貼近的距離,薇兒靜靜注視。並不英俊,但是眉目清晰,輪廓分明。散發華美風韻。
不可想象一個男人的身體可以美好成那個模樣,薇兒想到了一個詞語:無暇。皮膚光潔,散發淡淡晶瑩。
剛剛清潔後的舒爽氣息逐漸被汗液掩蓋,溫度升高,皮膚的濕潤觸感演變成燒灼感。
薇兒並不害怕,也沒有屈辱的感覺。女人隻有第一次,需是自己甘願,且要給自己喜歡的人。剩下便不重要,做幾百次和做幾千次,和誰做,又有什麼關係。
薇兒的憤怒是因為她是被勉強的。她是魔女,隻有她欺人,沒有人欺過她。如今的弱勢感讓她無法忍受。可是反抗無益,體力耗盡,腿部痛楚促使汗水奔流。
不低頭也沒辦法。薇兒記得那一刻,自己的視線一刻也沒有離開男人的臉。看他眼睛裏熊熊的烈火,征服的渴望。
這期間的區別,隻在於,有的男人比較溫吞,有的則占有欲強烈。
如同麵對美味的食物,有人味覺寡淡,可不吃也不行。隻是應付一下胃,吃不飽也餓不死。比如午夜。有人則胃口大開,風卷殘雲,直到下一刻會撐死。
此刻身上的人明顯是後者。也許同一個男人,麵對不同的女人會有不同的變化。薇兒無從得知。
激情爆裂,血液奔流。薇兒覺得大腦一陣陣缺氧,皮膚上傳來又痛又癢的怪異感覺,直到再也沒有感覺,似乎肢體已經融化開來。
那是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像在雲端輕舞,又像在地下齷齪爬行,完全忘記了自己。
就這樣死去吧。管你是誰,你便來,燒了我吧。
一年零三個月,再次接觸到這個男人的身體。記憶裏熟悉的氣息和溫度,皮膚的觸覺溫暖濕潤。那眉那眼,那分明的輪廓,亮潔的皮膚……
還是這般光景,年輕美好的身體,明朗健碩。肩膀寬闊,身材適中。男人太瘦了還是不太好。
仿佛又回到了那天。薇兒睜著眼睛看著他,沒有恐懼和叫喊。溫度升高,身體碰撞出火花,皮膚觸電般顫栗。感覺痛楚而銷魂。
那就讓我在你懷裏,再死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