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幹嘛呀!”帕米爾坐在孟嚐的身後,大聲叫嚷道。因為孟嚐突然的刹車,帕米爾手中的零食也跟著散落在腳下,讓他忍不住大喊起來。
刁卓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拿著地圖在上麵勾勾畫畫,好像孟嚐的失常她完全沒有察覺一樣;王富貴靠在柔軟的皮座上閉目養神,對於身後那即將到來的危險也渾然不覺。
然而,那個沉默的詭術師,良秀,卻突然側過身子,憑空變出一隻毛筆,隨後空懸手臂,筆走龍蛇,一點墨色從筆尖流出。良秀右手一揮,墨點快速穿過後窗,陡然變成一張黑色大網,罩住了那輛重型裝載車的前端。
裝載車司機感覺到了前方傳來的阻力,驚恐的放下手中的平板電腦,猛然踩下刹車。
在黑網和刹車的共同作用下,裝載車堪堪觸碰到了小車的尾部,終於停了下來。
但是,僅僅在兩三秒的時間裏,良秀的麵色已由黃變白,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滾落,他顫抖著收起了手中的筆,而那張黑色的網也隨後消失不見了。
這一畫麵,恰好被路邊的幾個路人看見了,他們迅速的掏出手機準備拍照,卻發現那麵黑網居然迅速的消失不見了,全都茫然的看著兩輛正親密接觸著的車,滿臉的恐懼和疑惑。
此時,孟嚐終於回過神,他喘息著回過頭,看見了汗流浹背的良秀和緊貼在車後的那輛裝載車,緊張的問道:“發生了什麼?”
帕米爾回頭看去,接著也學著孟嚐問道:“發生了什麼?”
“快一點開車,我們時間不多了。”刁卓頭也不抬的說道。
孟嚐揉了揉眼睛,心有餘悸的踩下了油門,再一次將車子發動起來。
而他身後的那個裝載車司機卻嚇得不輕,在響起的無數的喇叭響聲中就像被吸去了魂魄一般,呆呆的坐在車子裏。
孟嚐駕駛著車在市區的道路上穿行,而那個詭異的麵容再也沒有出現。
十幾分鍾後,他終於將車子開到了城郊地區。
這裏地廣人稀,已經不像市內那樣繁華,但是在綠樹叢中還是有不少建築分布其中。孟嚐在刁卓的指示下,將車開向了一條杳無人煙的小路,在這條路的入口出,樹立著一個告示牌,告示牌上寫著“金家雕塑館”。
就在他們經過那個告示牌時,孟嚐聽見腦中“叮”的一聲,轉頭看見其他幾人的表情後,問道:“你們也聽到了?”
“嗯,或許這就是事件觸發的提示聲,再往裏開一點就到了。”刁卓指著前方一座大房子說道。
孟嚐將車平穩的停在房前,下了車,他看見地上隻有他們這輛車的車輪痕跡,而屋子周圍也滿是落葉,完全不像有人居住在這裏。
這間房占地很大,而且很明顯分成了兩片區域。一片是掛著招牌的“金家雕塑館”,而另一邊則是普通的住宅。
孟嚐走到住宅門前,發現門上並沒有門鈴,便在門上很禮貌的敲打了三下。
“好像沒人。”孟嚐回過頭說道。
“應該是這裏不會錯。”刁卓快速回應道:“王富貴,開門你會不會?”
“小事。”王富貴走到門前,掏出一段鐵絲,在門上搗鼓了三兩下,大門就應聲打開了。
大門被打開後,一陣混合著各種味道的惡臭從房間內衝出,讓門前的數人都忍不住撇過臉,隻有良秀仍然淡定的站在原地,似乎對屋內傳出的味道滿不在意。
帕米爾眉頭苦皺,眼睛似乎都被屋內傳出的味道刺出了淚水:“啊!我要吐了!孟嚐哥哥,我能不能不進去啊。”
看著陰暗的屋子,孟嚐也萌生退意,他站在門前,似乎已經聽見了房子裏爬蟲和蒼蠅傳出的噪聲。即使是在白天,這件屋子也透露出了幽暗的樣子,完全不像有人居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