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實存在於你的身體,你否認也罷,相信也罷,這就是一個事實。”
!驚,聽著那聲音,暮塵促然意識到,他知道自己心中的想法。
“你到底是啥東西!快給我滾出我的體內?”
“我是啥?我也不知道,但,當你憤怒,嫉妒,悲傷的時候,我就蘇醒了。”
“……”這不是真的!暮塵不斷告訴自己,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相信自己,暮塵,數一,二,三。他就消失了,這是幻覺,這是幻覺。
“我將我的力量分給你,把你的身體給我,給我……”
“一。”
“獲得尊嚴,報複他們,這不是你想的嗎?”
“二”
……
“三。”
當數到三時,聲音戛然而止,突然,世界一切變得安靜起來,那個聲音也跟著消失沒有再出現。
搖搖頭腦,幻覺,果然是幻覺,暮塵笑著想,因為自己的情緒過於激動才產生的幻覺,肯定是那樣。
正當他那麼想著,突然一個人出現在他身後。
“笨蛋,找到你了。”
尋聲而望,是賀雲佳。
“起來,我帶你去個地方。”說著,賀雲佳便拉著暮塵起身。
“……”
雖然不怎麼情願,但暮塵還是跟她走了。
“是這了。”賀雲佳指著一間西式甜點店,拉著暮塵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兩人相對而坐,暮塵問:“為啥帶我來這。”
“因為,我想讓你開心。”
“……”
“知道嗎?當人吃甜食類的食物,會很容易開心起來哦。”說著,賀雲佳還一臉得意地解釋:“甜類食物作為糖類的一種,可以為頭腦提供能量供應,刺激頭腦的神經中樞使人達到愉悅的效果。”說完後,還眨眨眼,似乎是在說,不是隻有你暮塵才博學,我賀雲佳同樣懂很多東西的。
看著她滿臉像孩子一樣的表情,暮塵臉上禁不住浮起一絲笑容。
“一笑了,笨蛋笑了。”看著暮塵那抹淺淺笑容,她也跟著笑了。其實暮塵本來就是一個很好哄的人。
“謝了,雲佳。”
“嗯?你叫我啥?”賀雲佳探著耳朵問。
暮塵假裝生氣把頭扭過一旁。
“好了,不逗你。你幫過我很多,所以我幫回你也沒啥的。”說完後,賀雲佳將一塊巧克力蛋糕推向他身前,做了個“請”的姿態示意他吃。
暮塵接過蛋糕,看著她已經開動刀叉,感激的對她一笑,雖然她正吃著蛋糕沒有看見暮塵的微笑。
非常地感激賀雲佳,不是因為她那塊蛋糕而讓暮塵對她感激,而是因為她的心意。
當你身處困難時,你身邊的朋友給你的一點點物質,或精神的幫助,都會讓你感激異常。這,並不是因為他們真地能幫到你啥,而是因為你真真切切的收到了他們的心意,一種朋友的心意。
口中嚼咀著蛋糕,那甜甜的滋味沁入心脾,暮塵手中的叉子突然停了下來,抬起頭,問:“為啥會突然出來找我?”
“因為我聽伯父說了你的事阿,擔心你,所以就出來找你了。”
父親?暮塵想著,原來是父親告訴了她,想必父親也擔心我吧,回去認個錯,父親那麼做也有他的理由。
賀雲佳似乎知道他的想法,也說道:“父子沒有隔夜仇,即使再大的矛盾也好,那畢竟是親人,要好好珍惜。”
一笑,暮塵想她或許說得對,比起那些沒有親人,連自己父母都沒有見過一麵的人來說,自己已經很幸福,起碼還有人為他痛,為他傷。
……
在家門前,暮塵向賀雲佳揮揮手告別,打開家門,準備找父親道歉。
沒有想到,父親已經坐在廳內等待著自己。
“爸……”
話還沒有說完,暮裕興倒先開口:“你不需要立刻就收拾東西離開,我給你一天的準備時間,一天後,再送你出國。”
愣了下,暮塵一臉疑惑的看著暮裕興,自己的父親竟然退步了!
隨即反應過來,暮塵連忙說:“爸,謝了。”
暮裕興沒說啥,閉上眼在沙發上靜坐。
父親就是那樣子,暮塵也不在意。
他想著,一天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對於他來說已經是充足的呢,既然離開是必須的,不如充分利用好這一天的時間去和朋友道別吧。
當沒有辦法去改變世界,不如先改變自己,既然不能改變自己要離開的現實,那改變自己的心態吧。與其說暮塵是逆來順受,不如說這是他的一種智慧。
手敲打著手機的鍵盤,寫好一封封告別信群發了出去。
一天內,暮塵不可能親自跑去和所有同學說自己將要離開的事實,隻能用最現代和快捷的方法——發短信、打電話。
離開前,暮塵還有一件最想做的事。
就是想去見見陳心蓮,那個柔和似水的女孩。
隻有她,是暮塵最不願意放下。或許陳心蓮對自己沒啥好感,但暮塵他也不在意。因為是自己喜歡她,而不是她喜歡自己,所以隻需要按著自己真實的想法去做就好,見上她一麵,自己就滿足了。至於陳心蓮她怎麼想,他不管。
翻看著通訊錄,查到了陳心蓮家中的地址,是在市外的郊區中。
剛走出門外,便看見了賀雲佳,她此時兩目微紅,顯然是剛哭過。
“你明天就要離開這裏嗎?”
“嗯”
“不要走,我隻有你一個朋友而已。”
怔了下,剛剛她找自己的時候,還一臉鎮靜,怎麼現在突然變了?她哭過,因為剛剛找自己的時候,她抑製了自己的想法。現在,她再也抑製不下去,想找自己問了解。
是的,暮塵自己忘記了賀雲佳,忘記了她隻有自己一個朋友,自己離開,她將怎麼辦?
“笨蛋,別走。”賀雲佳說著,走了過去抱住暮塵。
被她抱得有那麼些尷尬,他微微掙脫,見掙脫不開也就繼續讓她抱著。
“不要這樣,好嗎?”
“我就不,我就不,我喜歡你,我不想你離開。”
聽著她說喜歡,但暮塵卻知道,這種喜歡不過是一種不舍,這不是真正的愛。賀雲佳的喜歡將會束縛著他離開。
“小女孩,有一天你會長大,會認識很多很多的朋友,你不會永遠都寂寞,在你以後的生命中,會有另外一些人代替我。”
賀雲佳搖著頭,她就總是那麼小女孩,她任性,總按著自己的想法做。也正因為如此,暮塵才喜歡和她在一起。和她在一起不需要去猜測她的想法,因為她會告訴你,她在想啥,她想怎麼樣。她,是最真實的人。
“雲佳,聽我說,我答應你,我會回來的,我不會拋棄你。”停了停,看著她的兩目,看著她眼中的不舍,暮塵繼續說:“時間帶不走我們的回憶,我存在你的思想中,永遠也沒離開過。”
似乎是想清楚了,她放開了暮塵:“你真的會回來嗎?”
“會的。”
“你要記著你說的話,笨蛋暮塵。”
“我從沒打算忘過。”
暮塵伸出拇指:“拉勾勾。”
她看了下,把頭轉過一邊:“才不,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就是小孩子。”也不顧她願意不願意,暮塵硬是拉向她的拇指。
這是暮塵對她的承諾,對於一個小女孩,他想用小女孩可以理解的形式去許下自己的承諾。
晶瑩的淚珠掛在眼中,突然,賀雲佳促然吻向暮塵,雙方嘴唇輕輕一碰。
等暮塵反應過來時,賀雲佳早已經跑開了。
我是喜歡他了嗎?即使到了這一刻,賀雲佳依然不敢肯定。
暮塵或許沒有想過,為啥自己每次回家都總能在門前看到賀雲佳?緣分?巧合?都不對,這一切都是人為的。在他家門口,為了一次偶遇,賀雲佳等上了數個白天黑夜。
她是一個勇敢的小女孩,她懂的追求自己的愛,她喜歡跟著自己的想法走。
在第一次見到暮塵時,賀雲佳就對他產生了好感,賀雲佳她不知道自己愛還是不愛他,但就喜歡和他在一起。她喜歡和他吵架,喜歡和他鬥嘴,喜歡看著他被自己氣得臉紅紅的樣子。
這就是喜歡嗎?她真不知道,很多人都和她一樣,不清楚啥是喜歡,模糊的感覺中分辨不出自我。
有人說,喜歡,是為愛的人不顧一切的付出。也有人說,喜歡,是和對方在一起時感覺開心。賀雲佳大概屬於後者多一些。
喜歡到底是啥?對每個人的意義都不同吧。
看著賀雲佳跑開了,暮塵愣愣地站著,突如其來的一幕打擊了他的心,對於陳心蓮的心,他動搖了。因為他清楚,他喜歡陳心蓮,更多是因為對方的優秀和美麗,這,並不完全屬於愛。
但,暮塵不願違背自己的心,臨走前,他想見的依然是她——陳心蓮。
植根於心中的愛,在幾年時間內不斷萌芽生長。自己被人欺負時,是身為女人的她挺身而出。當自己幾度喪氣,想結束生命的時候,也是她鼓勵自己活下去。如果說,最初是誰用平等的眼光看待自己,那肯定是陳心蓮。這麼一個女人,怎麼能讓暮塵不魂牽夢繞。
市外郊區,出發!
市外郊區沒有想象中的荒涼,這裏起了許多低矮簡陋的簡式樓房,是典型的“城中村”現象,這就好比北美洲國家的貧民窟。
尋著通訊錄上的地址,暮塵找到了陳心蓮所居住的地方,是一個由帳篷臨時搭建的住所,搖搖欲墜,像被風一吹就倒似的。
暗自歎息,沒想到陳心蓮竟然住在這種地方。
走進房內,裏麵黑壓壓的一片人。一眼掃去,找到了陳心蓮。
暮塵掂起腳尖,喊:“心蓮……”
連喊數次,她都似乎沒有聽到。暮塵索性直接衝了前去,用手掃開身邊擠著他的人群。好不容易才走到陳心蓮身邊。
在她眼前晃了下,陳心蓮才注意到暮塵。
“暮塵?你怎麼在這?”
看著陳心蓮一臉驚訝,暮塵一笑:“來找你啊?”
“不好意思,我現在忙著。”
像陳心蓮她說的那樣,她現在的確是忙著,她正將她身旁的一堆衣服發著給她周邊的人。
她這是幹啥了?暮塵禁不住想。
“暮塵,你幫幫我吧,我左側有一堆小碼的衣服,你幫我派給屋後麵的孩子們。”
也不待暮塵答應,陳心蓮就將一箱子衣服塞到暮塵身前。
手捧著衣服,暮塵無奈,隻好先照她說的做,事後再問她原因吧。
拿著衣服,繞到屋外,果然看見一群孩子正在那玩弄。
“那個……要衣服的,麻煩來這裏拿。”第一次派衣服,而且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暮塵好些尷尬。
孩子們看著暮塵,亂哄哄的全擠到他身邊。
“大家排隊啊,別搶,人人有份。”
這讓暮塵大傷腦筋啊,這些孩子完全就不聽他的話,也不遵守秩序。而他也沒有哄過孩子的經驗,完全就不知道怎麼處理眼前這種狀況。
手忙腳亂的,有些孩子還頗為貪心,領了衣服後又領多一件。暮塵完全就分不清哪些孩子是領過衣服,哪些是沒領的。
就這麼僵持了十多分鍾,陳心蓮才匆匆趕來。
看見眼前這種慌亂的情景,她也無奈的一笑:“孩子們聽話,請排好隊。如果不遵守秩序的話,我們可能就無法順利派好衣服,到時候大家可就沒衣服禦寒哦。”說完後,她又補充了一句:“聽話的孩子們,姐姐將有禮物送。”
隻見她這麼一說,孩子們刹然靜了下來,一個接一個的排好了隊伍。
不虧是陳心蓮,暮塵心裏暗想,她果然懂孩子的心理。
暮塵遞過手中的衣服給她,兩人一起將剩下的衣服分派完。
事後,待孩子們全都走了,暮塵才有機會和她說話。
“暮塵,找我有事嗎?”
“嗯……我可能要出國了,臨走前想和你道別,謝謝你長久以來的照顧。”
原本,暮塵心中有許多的話要說,但麵對著她,他總是說不出口,心裏的緊張尷尬一下子充斥了他的大腦。
其實,再多的言語也不過三個字可以表達,就是“謝謝你”。
陳心蓮點頭一笑:“無妨。”
暮塵:“你就住在這嗎?”
陳心蓮愣了一下,有些猶豫,不過看了看暮塵,感覺暮塵是個可以信得過的人,她還是說了:“不,我不是住在這,這隻是我辦公的地方。”
“辦公?”
“就像你剛剛所看見的,其實我在外麵收集了一些居民不用的衣服,日用品。然後將這些東西分發到郊區貧苦的家庭中。”
“但通訊錄寫著,這是你家的地址?”
“這算我第二個家。我偶爾會來這。”
“那你家在?”
“秘密。”
既然是秘密,暮塵也不打算追問下去,他知道,陳心蓮就是那麼一個神秘的女子。
不過暮塵還是有些好奇:“那你算是誌願者嗎?”
“不算吧,我沒有加入誌願者組織,這些都是我自發而做的,算是一個居民所盡的義務。”
“……”
看著暮塵沒話可說,陳心蓮一笑,在陳心蓮眼裏,暮塵是十分內向的人。同樣的,在陳心蓮麵前,暮塵他所表現的也的確像個笨蛋一樣。
“暮塵,祝你出國一路順風,能完成自己心裏麵的願望。另外,記住一點,要學會堅強,不要懼怕任何的挫折。”
“嗯,謝謝你。”聽到陳心蓮說這些話,暮塵心裏已經很滿足了。
不過要說到暮塵的願望?他的確有,或許不是啥偉大的願望,但他目前的願望就是能娶到陳心蓮,雖然怎麼看都不可能,像天與地的距離,遙遠而不可攀及。
看著陳心蓮白皙的臉頰,突然,暮塵暗下決心,自己一定要變強,隻有那樣,自己有擁有資本和勇氣去追求她。
正當此時,突然一個小男孩跑到了陳心蓮身旁,打斷了暮塵和她的對話,“姐姐,姐姐,你辛苦了,請你喝水。”
那男孩捧著個半透明杯子,將它遞給了陳心蓮。
陳心蓮右手接過杯子,摸摸了小男孩的頭,說:“真乖。”
“姐姐快喝。”
“嗯。”拿著杯子,陳心蓮仰頭喝了下去。
就在那一刹然,一股不妙的感覺湧上暮塵心頭。
果然,陳心蓮將杯子中的水喝了一半後,竟然失去了知覺,突然的昏迷倒在地上,她手中的杯子也隨之滑落。那小男孩看見這狀況慌忙跑開!
暮塵一臉震驚的看著,心中大喊,不好了!
像驗證暮塵心中所想一般,不好的事情果然發生了。
在陳心蓮暈倒後,五個青年小夥適時走出來。
“嘿嘿,這藥果然管用,沒撐一分鍾就倒了。”一黃發青年如此說。
另一青發青年看到暮塵,疑惑的問:“裏麵不是沒人了嗎,怎麼還有個小子在。”
“把他幹了,免得出啥意外。”另一人回應著。
這時,再笨的人也知道是啥事了,很明顯,有人利用那小男孩對陳心蓮下藥,想趁機占便宜,卻沒料到暮塵在場。
暮塵愣愣看著他們五人,要和他們拚了,那肯定打不過的,跑?跑了的話,陳心蓮怎麼辦了?算了,先跑吧,跑出以後迅速報警。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撒腿就跑,趁他們還沒抓住自己時。
“大哥,那小子跑了!”
“快追,別讓他通知外麵的人。”
盡管那群小混混這麼說著,最終還是被暮塵跑了。
喘著粗氣,在屋外的暮塵連忙掏出電話報警。
“喂,是公安局嗎?這裏是市區外的XXX,請快點來,這有犯罪份子,他們想……”
他們想?暮塵突然想到,他們抓住陳心蓮幹啥?當然是貪圖她長得美麗,想非禮她。
如此想到,他也來不及仔細跟探員局的人描述案件,直接說:“快點來,就在市區外這。”
掛斷電話,他連忙衝回陳心蓮所在的屋外,不過已經晚了,五名小混混已經脫著她的外衣。
“混蛋!”暮塵暗喊一句,左右望了望。此時四周無人,當地的居民又大多離這較遠,暮塵想叫人幫忙也趕不及了。
怎麼辦怎麼辦,暮塵焦急的無可奈何,他絕對不能讓別人侮辱了陳心蓮。
聽著屋內小混混們奸笑,他忍不住了!身為男人的他已經夠懦弱了,如果看著自己喜歡的人被人玷汙,那他連做狗都不如。
“給我住手!”像英雄一般出場,但暮塵卻沒英雄一樣的實力。
暮塵促然衝了進去,一拳揮向那個試圖伸手碰陳心蓮的黃發青年。
但無奈的是,他剛一出現,就被人刹然製服,原諒他並不是一個懂得如何和人博鬥的人。
“這小子,居然傻傻的跑回來了?”那青發青年在一邊說。
黃發青年拍拍暮塵的腦門:“就你小子還想以一打五嗎?傻。”
黑發青年似乎是裏麵的領頭人,他說:“看那男的似乎是喜歡這女的。”思考了一會,他又說:“把這男的綁到一邊吧,讓讓他看看我們怎麼玩這女的。”
“哈……”一夥混混瘋狂叫著,歡呼著。
不清楚他們這類人,思想總是那麼的極端和變態。他們以醜為美,以惡為善,觀念總與凡人完全不同。
不待暮塵多想,他已經被人綁成了一個大粽子扔在一邊,看著那五個青年正緩緩走到陳心蓮身旁,向她伸出魔手。
無助,羞辱,尷尬,身為男人的他竟然保護不了一個女人。眼見那些小混混已經用雙手褪去陳心蓮一件件衣服,他卻無計可施。
焦急!他想到大喊救命,但並沒有用,四周無人,而且這裏處於屋後的偏僻小房,根本就沒有人聽見。
指望公安局的人來救自己嗎?當然不可能,等警方的人來了的話,那群小混混早就逃走了。
忽然一個記憶片段浮現在他的腦海——那個白色的場景,光芒下那黑色的人型影子。
對了,他想起了那個被他誤以為是夢的記憶,想起了那個黑色人型影子所謂的交易。
暮塵在心裏呐喊,如果你聽到我所說的話就出來吧,你不是想要我的身體嗎?我給你,隻要你能幫我,我就將我的身體給你!
“如你所願,我出來了!”
似乎是回應著暮塵心裏所想,那一道陰冷的聲音出現在他的腦海中,冷冷的聲音讓人仿佛處於極地之中。
暮塵在心裏與他對話,時間像被停止了一般。
“幫我,幫我救救心蓮。”
“……那你是答應我所說的條件?”
“答應,答應,我答應你!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個啥東西,但你想要我的身體,就拿去吧!隻要你能救得了她。”
“為了一個女人嗎?你真可悲。”
聽著那人型黑影那麼說著,暮塵卻沒有任何心理變化,為了一個女人又如何,我本身就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這個世界也不會因為我而作出多少改變。
如果我的生命可以換來一個女人的清白,我覺得值了。更何況那是一個拯救過我的生命、鼓勵我活下去的人。
暮塵全身放鬆,突然,一股像水一般的氣流衝入了他的腦海。那一刹然,他失去了意識,伴隨而來的是……
時間再次運行起來,五個青年人也正一步步地伸出魔手。
而暮塵,他睜開兩目了,緋色的眼睛顯現出來。伴隨著他睜眼的動作,風似乎凝固了,變得是那麼的沉重。室內的溫度也跟隨著下降了好幾度。
那五個小混混像意識到暮塵身上的變化,齊齊轉過頭。
當他們看到暮塵兩目的時候,竟都不約而同的怔住了,身體無發動彈一絲一毫。
他們用力地掙紮,用牙咬著嘴唇,往複幾次,這才稍微緩解身上的僵硬。
“大,大……大哥,他的眼睛是怎麼回事。”
另一青發青年也同樣說著:“他……他怎麼好象變了一個人,和先前相比,給人的感覺不一樣。”
那領頭的黑發青年強作鎮定:“別怕,他不是被我們綁著嗎?你們怎麼那麼膽小,跟我混了那麼久還啥沒見過?”
正當黑發青年那麼說著時,他身後四名青年卻驚的下巴都要掉了下來。因為他們竟然看到暮塵站了起身,用力稍微掙紮了一下,綁在他身上的繩索竟然都斷裂了!這……這需要多麼大的力氣啊!
當黑發青年回頭看向暮塵的時候,他嚇得連連退後幾步。
暮塵站了起身,向那夥小混混走了過去,每一步都顯得那麼得凝重,像土一般厚實。
伴隨著像死亡奏響曲一般的腳步聲,暮塵開口:“你們,都得死!”
那五個字,像刀子一般鑽入五個青年人的耳中,在他們的頭腦中不斷翻滾著。
五名青年強作鎮定,盡管心中非常的害怕。
“別怕!你們忘記了他剛剛怎麼被我們收拾的嗎?”那黑發青年舉手向後麵四名青年說道,想以此驅逐自己,還有他同伴心裏的黑暗。
“對,大哥說得對,我們怕啥!他不過就是一個人。”
“收拾他,我們肯定能輕而易舉地收拾他。”
……
五名青年就那麼叫嚷著,但卻沒有人敢向前踩出一步,是的,他們完全意識到,暮塵,不是剛剛那個暮塵。單從暮塵身上所散發的氣息就已經足以讓人致命。
那黑發青年實在看不下去,帶頭先衝了上去。被他這麼一鼓動,其他四名青年也跟了衝了上去。他們所想得就是,對方不過是一個孱弱的青年,自己怕啥了!
在他們衝上前那一刹然,暮塵臉上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