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伯父。”謝耀軍行了個禮,“我父親是說子軒的事。”他自然猜到了葉文易心中所想,卻不說破,隻留自己父親去說,行禮之後躬身說道:“耀軍想去看看子軒,不知可方便?”
葉文易聽了,想到子軒能活著回來多虧了謝耀軍沒有放棄的四處尋找……略一遲疑便讓常玉帶謝耀軍去了,自己正好和謝世延好好說話。
謝耀軍跟著常玉一路行去,卻是越行越偏僻,心中不免疑惑……直到行到最北的籬笆小院,看到那樣一副樸實卻別具一格的景致才“恍然大悟”,隻以為是葉子軒個性使然,自己選了這樣一處“世外桃源”。轉身謝過了常玉,自己拐了進去。行到門口,突然一愣,隻見門板上麵貼著一張黃色的符咒。“子軒?”一推,門竟是沒鎖的,隻一推就開了。卻是一開了門,裏麵竟整齊的貼滿了符咒,哪裏像住人的?
“謝軍醫?”葉子軒送走了父親又接待了幾波“貴人”,等事情消停了也沒力氣多站,便趴回到床上發呆。這會兒聽到動靜,一看,竟然是謝耀軍!原以為謝軍醫說來看他的話隻是一句客氣,沒料到他竟真的來了,一時倒“受寵若驚”的不知所措了。忙急急要爬起來,卻是一急之下牽到了傷口疼的一顫。
謝耀軍忙上前扶了男人,皺著眉頭看著他,隻說了個“你?”便欲言又止——打從剛進屋那會兒,就聞到一股藥味,又看到葉子軒趴在床上的樣子,分明是……卻是想葉子軒才和自己分手數個時辰而已,又是在尚書府……怎麼也想不通他會被打了屁股?
葉子軒並不把這一頓皮肉放在心上,待疼痛感稍微輕了些便緩緩起身準備下床招呼貴客……
謝耀軍卻是再看不下去了,一把攔下葉子軒,“怎麼回事?”
葉子軒被謝軍醫突然喝的一愣,隻淺淺一笑,說了句:“沒什麼。”便要推開阻擋下床。
被男人一臉若無其事、習以為常的姿態弄的更納悶了,謝耀軍手上不由重了些,皺著眉頭看著男人,一副定等他回答的樣子。
葉子軒收起了笑容,看著麵前的男人,又低頭看了看男人握著自己胳膊的手,略一猶豫還是輕輕說道:“我把大夫人給子言求的保命的玉符弄丟了。”
謝耀軍心裏大罵了句,什麼玉這麼了不得?戰場上能撿回條命就該偷笑的,居然為了塊玉——葉子軒離家多日,第一天到家竟就挨了板子?一抬頭又看到滿滿的符咒——自然不可能是為了子軒求平安的……才發現這屋子雖然收拾的整齊卻過於“簡單”了些,哪裏有半分世家少爺住的樣子,竟是比他這個不怎麼愛裝扮的將軍少爺住的還要“樸素”,更不用比未來妹夫的……又想到小男人之前死活不肯回家,一時覺著自己強拉著他歸家倒像是助紂為虐了一般……謔的站了起來,心裏別扭,逃避的側開了目光,“你身子不爽,就先歇著吧……我就先走了……”
葉子軒聽了身子一顫,也沒抬頭,垂著的散發之下輕輕咬著唇“嗯”了一聲,直到聽到門響才又抬起頭,正好看到男人離去的背影——居然還妄想在謝軍醫眼裏,自己能和子言相提並論……笑著扯了扯嘴角,卻是止不住的嘴裏發苦——別說子言是安寧未來的夫君、謝軍醫未來的小舅子,眾人心裏,哪個不是覺得自己這條命比不上子言的玉符的……也隻有盈盈才會把自己當寶吧——想到水晶盈不由心裏一甜,才又稍稍暖了些。
謝耀軍回了主屋,見到了常玉,私下裏問了那玉的事——知道了葉子軒屋裏的符咒竟然是雲山寺方丈做了法式之後,為了壓製住丟了玉的葉子軒身上的“煞氣”而特別求的!一時又聯想到子軒往來的種種,多少明白了些往日裏自己說男人是尚書府的大少爺時,男人嘴角那抹笑容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