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初春的時節,經常會有小隊韃子騷擾邊疆的一些村鎮,不僅搶糧還會殺人放火!無奈韃子仗著兵強馬壯,行動迅速,往往隻殺了手無寸鐵的百姓之後便帶著搶到的戰利品離去。讓事後趕到的守軍悲憤不已,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吞了他們。
若是前一年天氣更為惡劣,韃子損失了過多的牛羊,來犯的次數不但增多,甚至還會兩軍對壘來上一兩場正麵的較量……打完了自然也就消停了。守軍的幾位將軍原以為今年就是如此,卻是正麵交鋒了幾場,各有輸贏,韃子卻遲遲未見退兵或議和的跡象。
謝將軍的部隊到了前線之後,守軍派出去的斥候也回來稟報說敵營裏看到了敵國現在風頭正勁的三王子拓跋震。幾位將軍更是覺得此次不同尋常。之後又有數十名斥候被派出查探。
大李和葉子軒受命從兩軍對峙之地一側偷偷探入,盡量深入敵營查看敵人動向。兩人花了一天時間穿過小樹林,繞到韃子營地的左後方,利用敵人看守上的盲區和地形之便,隱藏在一處小山破上,偷取敵軍軍情。
“還沒有畫完嗎?”大李幫著正記錄敵軍分布情況的葉子軒放哨,“有人來了!”突然一把按下身邊的男人,待偷偷看到那一隊韃子已經縱馬離開,才長長籲了口氣,實在是太驚險了——剛剛奔馳而過的一小隊韃子距離小山坡不足百米,隻要側過頭來多看一眼,饒是大李精心裝扮了兩人也沒把握能一定躲過!
“剛才過去的好像是拓跋震身邊的大將,叫——納罕?”葉子軒皺著眉頭一臉思索的樣子。
大李一聽,也被轉移了視線,“你確定嗎?”納罕可是拓跋震的心腹大將、左膀右臂,偶爾會率隊巡視,但極少會離開拓跋震身邊太久——這還是兩人“趴”了多日第一次看到納罕離開拓跋震獨自率隊出營地的。
葉子軒點了點頭,喃喃著:“也不知道韃子這是要耍什麼鬼把戲?”說著將畫好的布條,折好遞給大李,“你先回去複命,我打探清楚了再回去。”直覺裏接下來會很危險。
“你是覺得納罕這次出去目的不一般?”
葉子軒看了眼大李,最後還是點了點頭,“我懷疑韃子是有什麼重要的人或者極了不得的東西要送到拓跋震手上,不然以納罕的身份斷不會這個時候獨自行動。”
大李聽了也點了點頭,一把扯下嘴裏叼著的草根丟到地上,“那就再等等打探清楚了再走。”
“不用,我在這裏守著,你先回去複命吧。大人還等著我們的消息呢。”葉子軒看著不同於尋常大口吃肉喝酒打諢,難得一臉嚴肅的大李,心說:你妻兒老母都還在家裏等著你呢。
大李自然也嗅到了危險的味道,從懷裏抽出打探到的情報,遞給葉子軒,“你說的對,將軍還等著我們的消息!你先回去,我斷後。”
葉子軒轉過頭去不看大李,隻低聲而堅定的說了句:“你先走。”就不再說話。自己不過是孤家寡人一個,就算再危險、兩人之中若一定要死一個,也不該是全家上下焚香誠心祈求上天保佑他平安的大李,否則,連老天都不會同意的吧。
大李又勸慰的半天。
葉子軒既然說服不了大李索性的裝聾裝啞,隻盯著大路遠處。“來了。”突然比了個住嘴的手勢——似乎,有異。
兩人看著大路遠處拐角的地方出現了一小撮韃子騎兵,然後越來越多……兩人越看越是膽戰心驚起來——一隻差不多有幾百人的裝備格外精良的韃子,騎著毛色純亮的高頭大馬氣勢洶洶先行出來,之後納罕陪著一個身著光鮮、虎背熊腰的青年男子壓著糧草出現了。
“後麵應該還有大隊人馬。”大李皺著眉頭說話格外嚴肅了起來。
葉子軒盯著明顯是隊伍首領的納罕兩人,心裏盤算:納罕身邊的那個男人,身份地位比之拓跋震應該隻高不低?如此難得的機會,就算是衝這大把的糧草,也得讓他們出點血才是!有了主意,更是下定了決心,“把你的箭都給我!”
“幹嘛?”
“你先行一步,待我看到所有的人馬、點清了人數,就去追你。”葉子軒索性自己動手快速將箭支都拿到身邊。
大李似是察覺到男人的打算,小聲而急促的在男人耳邊說道:“你瘋了!你一箭射出去,就算能要那個男人的命,有納罕在,還有這麼支精銳部隊,難道還能有命活著回去?”
葉子軒看大李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打算,索性的開門見山,“以我的箭術,我自信,不僅可以重創納罕二人,而且以這個距離,不說全部至少也來得及燒他大半的糧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