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叔見我開了門,朝我這邊跑來,他也見識過裏麵的場景,所以捂著我的眼睛幫我走了過去,刀疤緊緊得跟在後麵,但沒有太多的害怕,也許是習慣了。
我們花了不少時間走出積屍地,終於從那裏走到了青銅墓室。墓室裏,牆上的壁畫依然用綠色的眼睛直勾勾得盯著我們,讓我不寒而栗,好像它們隨時準備從牆上走出來似的。
我們走到洞的下麵,這時已經是白天了,陽光從洞口照了下來,但隻有那一處是亮的,周圍和黑夜並無區別。
見到有陽光,刀疤比見到錢還親,差點跪下了,看著刺眼的陽光,我的心情又是一陣輕鬆。金叔朝上麵喊了幾聲:“快把繩子放下來!”沒有一個人回答,金叔又喊了一聲:“聽到沒,繩子!”還是沒有人回答,隻有回蕩在四周的回聲。
刀疤說:“奇了怪了,他娘的還在睡覺嗎?”
金叔罵了一聲:“媽的,比豬還懶。”
刀疤問道:“那現在怎麼辦,我可不想在這鬼地方多呆一秒。”
金叔想了想,說:“搭人梯可以上去。”
我聽完,看了看洞口的高度,也就四米左右,如果我們三個加起來,可以走出去,隻不過下麵的人要受點委屈了,我點了點頭。
說幹就幹,站在最下麵的是金叔,踩在金叔上麵的是刀疤,刀疤一上去,金叔就有點站不穩了,這一踩可把金叔踩得夠嗆,我見他老骨頭都快散架了,關心得說道:“金叔,撐得住嗎?”
金叔吧啦著嘴,臉都憋得通紅,艱難得說:“你。。。你小子別廢話,趕緊。。。趕緊上去!”
我見金叔快撐不住了,於是叫刀疤扳住洞口,雙手一撐金叔的肩膀爬了上去,金叔的臉瞬間憋青,罵了一聲:“他娘的。。。等我上去看我怎麼收拾他們。”三百斤的重量可不是鬧著玩的,我苦笑一聲,踩上了刀疤的肩膀,順著洞口爬了出去,隨即聽到的是“撲通”一聲,金叔和刀疤摔了下去。
我趴在洞口忙問:“沒事吧?”
金叔緩了緩,撐在地上說:“沒事,你去找根繩子把我們弄上去。”我點了一下頭,起身看向帳篷裏,這一看我愣住了,隻見雜亂不堪的帳篷倒在地上,全部都已經爛了,像是被什麼撕爛的,地上滿是鮮血,卻沒有見到一個人影,我呆在了原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直到金叔在洞裏喊了一聲:“小林,怎麼不說話了?”我才想起金叔他們還在裏麵,於是到倒塌的帳篷裏翻看,血淋淋的,全是血。
找到了一根尼龍繩,綁在了一棵樹上,拋了下去。金叔他們從下麵抓著繩子爬了出來,嘴裏還念叨著要教訓他們,但看到眼前的景象,驚訝的嘴都合不攏了:“這。。。發生了什麼,他們人呢?”
刀疤更是望著眼前呆了,支支吾吾了半天卻被震驚得沒有說出一句話。
金叔震驚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過了很久,金叔自我安慰道:“也許,他們先回去了呢。”我們都點了點頭,此時饑餓感也逐漸湧上心頭,金叔又說:“我們也走吧。”我們還是沉默得沒有說話。
金叔收拾了點東西,從包裏拿出壓縮餅幹給了我們,金叔的臉色很難看,一路上一直很少說話,按著原來的路線邊吃邊走著,心不在焉,走了一天,走出了封門村。走到封門村口,我們停了下來,如果從這裏走了出去,沒有鍾關,很難再走進那個結界,但是現在又能怎麼辦。我們臉上沒有表情,心裏卻流著眼淚,我還沒反應過來,就失去了這麼多人,我們沒有能力再去調查,沒有能力再去找回他們。停留片刻,心裏的痛苦逐之加大,邁出了那艱難的一步,走出了封門村。回頭一看,映入眼前的是遍地的山巒,在這一刻,卻感覺十分的悲涼。我們沒有手機,隻能步行到有人煙的地方,又走了一天,沒有休息,才到郊陽市的郊外的一跳路上,碰到了一個拖拉機,因為看我們不像本地人,而且身上又那麼髒,懷疑我們幹了什麼不好的勾當,直到金叔付了七十塊錢,才同意把我們拉到市區,來到市區,找了個長途汽車,乘車回到了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