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5章(1 / 2)

“針蠱!”張道果的眼睛當時瞪得大大的,露出驚駭的表情,我也是滿臉的後怕,幸虧昨晚陰差陽錯的吞下了那黑狗血,不然的話光想著憑借白骨幡的力量來幹掉蠱蟲,隻怕眼下已經進了醫院。畢竟那白骨幡隻對活物感興趣,這亂七八糟的鋼針,根本就不在他吞噬的範圍之內,如果等他吞噬掉了蠱蟲,這鋼針露出來的話,怕是我已經命在旦夕。見我依舊一臉的懵懂,張道果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給我講起了這裏麵的關竅,雖然他自稱為陰陽先生,但是本身的實力真的不咋地,還比不上我這個剛入門的二把刀,不過知道的事情卻是不少。當他說清楚這玩意的來曆時,我也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會突然胃疼,而且一旦疼起來就會全身虛弱無力,根本就是這東西在搗鬼!按照他的說法,這東西雖然叫蠱術,其實應該算是南洋一脈的邪術,或者叫降術也可以。南洋的降術詭異莫測,其中最為常用而且最為出名的就是這針降了!這針降說起來並非是這個名字,按照我的理解應該叫做異物降才對,就是指降頭師以古怪的秘法,將某些東西送入受害人的肚子裏,然後讓其受盡折磨而死。有往人家肚子裏送石頭子的,也有往裏麵送玻璃碴子的,這些東西進入胃中,可想而知會是怎樣的結果。更有甚者,能夠將一整張牛皮用咒法縮成小團送入受害者胃中,一旦遇水膨脹,想想看一整張幹牛皮在胃中膨脹開來,這人不多時就會被生生脹死,沒有別的可能。不過這送異物入腹的邪門降術裏麵,最厲害的還是這送針入腹,畢竟比起其他東西,這普通的縫衣針進入身體之後,產生的疼痛更加持久也威力更大,據說曾有最厲害的降頭師一臉施展了一百八十多枚針降的降術,中術者死後全身跟刺蝟一樣,都是從身體內長成的鋒銳針尖。毫無疑問,我在不知不覺中顯然中了躲在暗處降頭師的毒手,但是具體什麼時候中的降術,卻是完全不知。看著那一簇簇露出的鋒銳針尖,我原本已經好轉的胃忽然感覺再次有些隱隱作痛,這玩意一旦從這血肉團中刺出來,然後融入血脈,就會沿著血管上行,最後直衝心髒,到時候真的是慘不忍睹。我和張道果呆呆的看著著團玩意,齊齊打了個寒噤,他咽了口口水,幹巴巴的說道:“你……為什麼是針術?”我搖搖頭,目光轉向他,“說說吧,你怎麼又中了這瘋蠱?如果說想要用這個要你的命,恐怕還差點吧?這是打算教訓你一下?”我之所以會這麼問,是基於我對於這些邪術的了解。無論是洛有昌創立的降教,還是南洋的降頭師,除了手段都詭異歹毒,讓人防不勝防之外,更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這玩意有傷天和,每一次施展都會折損降頭師的壽命。所以,南洋的降頭師雖然一般都大富大貴,因為用這種邪術給自己弄點錢實在是太輕鬆不過,但是大多都不得善終,基本上少有活過五十的。當你掌控了一種可以操縱別人性命和命運的力量,就很容易膨脹起來,到那時候迷暈了眼也就無所謂克製了。張道果所中的瘋降,說起來其實算是降頭術中比較低級也比較容易的一種降術,這玩意和呆降一樣,都不需要耗費太大的力量,折損的壽命也極少,一般都是降頭師用來立威震懾普通人的手法,畢竟像使用這種東西要人命的話,也實在太難了一些。就比如張道果,如果我不救他的話,他頂多也就是折騰一宿,滿口牙都啃個精光,之後再大病一場臥床一段時間也就恢複了,除非是倒黴到發瘋到直接卻跳樓跳河之類,否則很難傷性命。畢竟這種手法頂多讓你失去理智,卻不能讓你失去趨吉避凶的本能,想要死人也是頗為不容易的。而我中的針降卻算是一種頗為高級的降頭術,一旦施展開來足以要人小命,而且威力越是強大,死者越是淒慘,這降頭師折壽也就越大,如非必要一般降頭師輕易不會施展這玩意。“如果這麼說來……”我的麵色變得難看了起來,“你去看看劉武,怕是也中了這邪門的玩意!”顯然,我還是沒有經驗,之前的推斷方向是錯誤的,怕是這劉武也和我一樣,中了某種不知道的蠱蟲或者是邪術?聽到我的話,張道果的麵色立時一變,因為昨晚那一場亂七八糟的事情,在眾人的眼光注視下我倆方寸大亂,到現在還沒緩過神來呢,倒是忘了劉武的事情了。眼看張道果衝進屋去,我定定的望著麵前的那一簇鋼針出神,雖然說扯上了什麼南洋的降術,苗疆的蠱術,其實我卻心知肚明,這些東西都是萬變不離其宗,如果我估算的沒錯,怕是都出自巫術!犁頭巫家!因為無論是南洋的降術和苗疆蠱術,其實都是最早的巫術發展起來的分支,就連那茅山術,其實也跟巫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不過話說回來九姓十二宗,又有哪一個能脫離最古老最原始的無數藩籬呢?別看犁頭巫家人人喊打,但是放在上古也算是一脈正統分支,隻不過以為內行事手段太過邪惡偏激才會被眾人所厭惡,最後逐漸發展到敵對罷了。話雖如此說,可是想一想這犁頭巫家的各種手段,的確有種讓人厭惡的感覺。尤其是當我發現,那棵神木跟時間軸裏的香火樹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之後,更是認定這一直徘徊在這裏的犁頭巫家怕是並沒有散去。想來也是,傳承的家族之地,哪怕遇到了變故,又怎麼能隨便離開呢?但是這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麼,卻是不為外人所知了。不過一想到劉武很有可能不是被那古怪的人胄下了卵,我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畢竟不用和這惡心的玩意打照麵,是一種福分,哪怕眼下我已經不懼怕這玩意,可是架不住惡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