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子嘴巴說出來的話,猶豫一柄鋒利的劍,直直刺/入繡兒的心窩,她倒跌一步坐在chuang上,緩不神來。
晶瑩的淚珠,一顆一顆,“啪嗒”滴落在身上,痛得呼吸不來。
粽子嚇壞了,趕緊在她身邊坐下,慌道:“繡兒,怎麼哭了?”
他抓/住她的手,伸手去拭去她的眼淚,可誰知繡兒一把拍開他的手,忙往旁邊挪了一步。
“出了什麼事了?”粽子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你倒是說啊,急死我了。”
“三哥說的話,是真的。”繡兒絕望地閉眼,眼淚順著臉頰無聲滑落。如果這是場夢,從來都沒發生過,該多好!她願意就此沉lun,永遠不再醒來。
“你說什麼?”粽子的眉頭緊戚。
“三哥說的話,都是真的。前世,他是鷲國一國之君楚胥羽,而我是琉璃……”
粽子的眼珠子瞪如銅鈴大,“你是說,他是我父皇?”
“嗯。”繡兒疲憊的點頭。
“你是我母後?”
“……嗯。”繡兒再也忍不住,低聲抽泣。為什麼,上天要容允女魃的胡作非為,任由她迫害人類,讓自己跟三哥連著四世都無法在一起。
“你……他……”粽子氣得一腳踢在chuang上,破口罵道:“他媽就是個王八蛋,操!!!”
chuang被他一踢,“咣啷”幾下散架了,坐在chuang上的繡兒躲避不及,身形不穩的她直接傾倒,打了兩個滾,重重撞在chuang柱了,砸的兩眼直冒星星。
事發突然,粽子傻眼中,忙慌手慌腳將繡兒扶了起來。一看,好家夥,繡兒的額頭被撞出一道口子,刺紅的鮮血汩/汩冒了出來……
粽子恨不得跺掉自己那隻踢chuang的腳。尼瑪,下手沒個輕重,傷到繡兒了。
他忙扯過一塊布,按在繡兒受傷的額頭止血,連連道嫌道:“對不起繡兒,我不是要凶你,是你三哥在睜眼說瞎話。他對你有非分之想,想讓我放棄你,才會胡說八道的。”
額頭的劇痛,反倒讓繡兒冷靜下來,她捂著頭深吸一口聲道:“楚尋,三哥沒有騙你,我確實是你前世的生/母,琉璃。我也不想承認,可這事實,輪不到我不認。”
“胡說,繡兒根本不可能是我母後。”粽子著急的扳著繡兒的肩,逼她正視自己,“我跟母後一塊生活了三千年,你若是我母後轉世,我豈會認不出來。繡兒,這是他的陰謀,想拆散我們,你不要相信他。”
“這種事,三哥是不會騙我的。”或許是習慣了,她自小到大對安越澤的話都深信不疑,“我們之間已經……”
粽子一震,他緊捂住繡兒的嘴巴。他太了解她的性情,倘若她真是他的生/母,縱然是前世之事,她與他之間已再無可能!
“繡兒,你既然選擇了我,就應該相信我。”粽子堅定不移道:“你不是我母後,我不會讓任何人拆散我們的。”
“可是……”
“沒有可是!”粽子打斷道:“繡兒,倘若我們之間沒有母子關係,我跟你三哥之間,你會選擇誰?”
“我……”繡兒沉默半晌,別開臉道:“我已是你的人,此生自然不會再跟別的男人。況且我一直將三哥當成是我最親的人,他……他是我哥哥。”
“繡兒。”粽子轉怒為笑,突然抱住繡兒,就著她紅腫的臉頰,狠狠親了一口,“我就知道,繡兒是愛我的!”
“你別這樣。”繡兒著急地掙脫他的束縛,“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我們之間已是不可能。”她是他前世的生/母,縱然他身上流著琉璃的血,而非她安繡兒的,這種錯亂的關係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在一起的。
人之所以為人,是在道德束縛之下,不約而同都有道底線。她已經打破一次禁忌,血脈禁忌是她的底線,縱然是死,亦不可能打破的,畢竟她是人,而非畜生!
粽子神情嚴肅道:“我沒有騙你,我跟你不可能是母子。”
“為何?”繡兒不解,可聽著粽子如此堅定的語氣,絕望的她不禁看到一絲希望,內心有了某種雀躍與期待。
如果可以,她多麼希望,一切隻是場誤會。
“人轉世投胎,需要三魂七魄。”粽子問道:“你可還記得,當年是如何進/入我母後的陵墓的?”
繡兒一番思慮,“那天我采藥掉入萬丈深淵大難不死,是莽莽山林中隱約看到有燈光,我以為是山裏人家,遁著燈光一路尋來,誰知是座千年古墓。當晚又風又雨,天雷將廟裏的神像劈爛了,我才會發現陵墓的入口。我記得,神下麵的蓮花座貼有符紙,靈柩上也貼滿了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