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霍英有令,沒有他的允許,鄭珊不得踏入元清宮一步。有了他的命令,繡兒日子可謂清靜了。
蕭肅的深秋已過,寒冷的冬天真正來臨。繡兒搬了張椅子,坐在庭院裏曬太陽,冬天的陽光照在身上,甚是暖和。她攏了攏放在懷中的布料,繼續縫製袖子,眼睛不經意間瞥向房門緊閉的房間……
“啊……”一個失神,鋒利的針刺進指尖,刺紅的血珠湧了出來。繡兒吃痛,忙用嘴含/住手指,鹹腥的血腥味在嘴巴裏擴散開,苦澀不堪。粽子已經兩天兩夜沒回來了,今天是茅山派為他開七竅的日子,他會不會依舊玩失蹤?
有好幾次她都忍不住想問莊逾臣,粽子是不是離開茅山了,可話到嘴邊卻總是強行咽下。
其實離開了也好,最起碼他自由了。隻是他要記住,無論走到哪裏,唯獨自己強大了,才能不受任何人欺負!
暮色很快降臨,莊逾臣帶著一幫師弟在元陽觀擺好五行八卦陣。鄭霍英夜觀天象,掐指算出月圓日的子時乃北鬥七星光芒最鼎盛的時間,可借皎月與七星之力強行打通粽子的七竅,助他大開靈力之門。
距離子時還有一個時辰,繡兒焦急的站在元清宮門口,左顧右盼想尋找粽子的影子,可別說影子,連陣風都沒有。
繡兒跺腳,他真不會真跑路了吧?
“喂!”鄭珊站在不遠處,冷冷的瞪著繡兒,“馬上就要開始祭奠儀式了,你家的旱魃哪去了?”
對於她的挑屑,著急的繡兒壓根不想理會,“請你無需擔心,它會來的。”
“是嘛?”鄭珊嗤鼻,“當日/你可是用性命在我爹麵前許下承諾,如果粽子不遵守承諾,你可是要負責的。”
“請二師姐放心,我既然敢許諾,必定會按規定執行,如若不然,悉聽尊便。”
“那就好!”鄭珊雙手交叉環抱在胸前,得意地哈哈大笑,“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麼死的!”
繡兒不理會鄭珊,直接回了元清宮。
時間悄然流逝,繡兒心急如焚的在院子裏踱步。粽子到底跑哪去了?
遠處傳來腳步聲,繡兒急匆匆的轉身,發現莊逾臣從外麵走了進來,未待她開口,他已先問道:“旱魃回來沒有?”
“沒有。”繡兒問道:“他這兩天一直沒有回來,你找到他了嗎?”
一聽粽子沒回來,莊逾臣著急道:“他一直在萬臨泉邊吸食靈氣,可誰知剛才我去找他時,竟然沒影了。”
“他一直在萬臨泉?”聽到粽子沒有離開,繡兒頓時鬆了口氣,可隨即一想又不對,“他既然兩天兩夜一直都在,為什麼現在突然不見了?”
繡兒著急的推開粽子房間,點亮蠟燭將整間房找了一遍,仍是沒有粽子的影子,她不死心的翻chuang底,仍是空蕩蕩一片。失神的坐在chuang邊,她埋頭,鬱鬱問道:“你說他會不會走了?”
“應該不會。”莊逾臣搖頭,“他若是要走,一早就走了,何必等在現在才走呢。”
“或許他兩天兩夜一直吸靈氣,就是為了打消你們對他的戒心,待你們一個鬆懈,他便走了。”人一著急,便容易生疑,繡兒亦不例外。她知道自己不該懷疑粽子,可偏偏忍不住這方麵想,畢竟自己傷他在前,他一氣之下離開亦是情有可原的。
“別多想了,他若是走了,我們再找回來便了。”子時已到,莊逾臣起身往外走,“沒時間了,我直接在元陽觀等他。”
繡兒追了出去,“等等,我也跟你一塊去。”
“你在這等,若是找到他,馬上帶他過來。”
追到門邊,莊逾臣的身影已經消失了,繡兒患得患失的坐回桌邊,忐忑不安的等著。
“啪”,火苗突然竄動,炸出小火花。
“啊……”繡兒嚇得猛地站起了起來,一個可怕的答案突然鑽進腦海。
顧不得多想,她抬腳匆匆奔了出去,直接往元陽觀跑。她一路跑,用盡自己的全身力氣,氣喘籲籲地跑進元陽觀。
元陽觀,露天祭壇,黃白符幡獵獵,以鄭霍英為首,帶著旗下七名弟子站在祭壇前端,他們著茅山術士正裝,手持寶劍,神情嚴肅的等待著。祭案中間擺著一個金色香爐,爐內燒著兩隻拇指般粗的香,嫋嫋清煙就縈繞。香爐左邊擺著一隻燒金豬,右邊一隻烤全羊……txttopshow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