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忙暗示自己的老婆,趕將快隔壁熟睡的兒子藏起來。那可是個連道士都想染指的女采/花賊,兒子若是被她盯上了,一生的清白可沒了。
楊啟宇的睜眼說瞎話,不但讓大夫深信不疑,還信誓旦旦的保證,幫忙看守女采/花賊,讓他快去快回。
繡兒氣得吐血,無奈嘴巴被塞住,百口莫辯。
“想跑,門都沒有。”楊啟宇用力擰了繡兒的臉頰,狠狠威脅道:“我五師兄若是變成僵屍,我殺了你!”
繡兒想趁著楊啟宇到鎮上找糯米的時候,跟赤腳大夫講清事情的原委,讓他一時心軟放了自己。可楊啟宇什麼理由不好編,偏偏編造她是隻讓人聞風喪膽的女采/花賊,不知他給大夫吃了什麼藥,無論她怎麼用眼神哀求或是肢體掙紮,大夫愣是不理會她。
天已微微亮,屋外傳來雞啼聲,楊啟宇自鎮上趕了回來,扛回一大包東西。
莊逾臣悠悠蘇醒,見到自己泛著死氣的傷口,他亦知道情況很嚴重,“魃隨時都有可能會過來,你快點給師傅飛鴿傳書,麻煩他老人家盡快趕過來。”
“師兄,我已經傳過了。上次女魃現世的事,我也給師父飛鴿傳信了,不知師傅是不是閉關了,一直都沒有回信。”
“你確定信鴿沒問題?”師父即使閉關了,師母若是接到信件,亦會派師兄們過來支援,不可能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消息。
“我確實傳信了。”楊啟宇亦是丈二摸不著頭腦,“師兄,你說信鴿人會不會半路給人打下來烤著吃了?”
莊逾臣無語,“你說呢?”
“嗬嗬……”楊啟宇傻笑,“那我再發幾封。”
“你有沒有被僵屍傷到?”見他滿身是傷,鼻青臉腫的,不禁擔心他亦會跟自己一下,被僵屍的煞氣所傷。
“我還好,被帶有煞氣的泥土傷到了眼睛,不過幸好煞氣不重,我已經清除了。”楊啟宇將從鎮上帶回來的東西放在他麵前,著急道:“師兄,你中了魃的屍毒,我從鎮上買了些糯米和蛇藥回來,你快點解毒吧,我怕時間拖延了對你非常不利。”
“魃不是隻普通的僵屍。”莊逾臣硬撐著身體起身查看他買的糯米,“我的屍毒沒那麼容易除,你買的這些都不管用。”
“啊?”聽到自己千辛萬苦弄回來的東西不管用,楊啟宇急了,“師兄,那怎麼辦?你會不會變僵屍?”
“聽天由命吧。”傷口已開始隱隱作痛,莊逾臣伸手點了自己身上的幾處重要穴/道,讓血流緩慢屍毒亦會擴散的慢一點,“去找些朱砂符紙過來,另外你再去鎮外找些糯米。糯米有講究不能隨便亂買,需要顆粒泡滿的圓糯米,圓糯米生長在北方,一年隻收一季,由於光照的時間較長,圓糯米帶的陽氣重,能緩解魃的屍毒。記住,糯米千萬不能混淆了粘米,否則會前功盡棄。”
“圓糯米?”楊啟宇頭痛了,“師兄,北方正在打仗,百姓流離失所,水陸運輸全斷了,北方的糧草已是稀缺,即使有糧食也運不過到這裏來。不過……我還是到鎮上找找,指不定真能找到呢。”
楊啟宇的心愈發沉重,莊逾臣似乎對自己中屍毒的事一點也不驚訝,或許他在此之前就有預料,跟魃的這場激戰,會是兩敗俱傷。原來,師兄是抱著破釜沉舟的打算,跟魃決一死戰的。
卻不料……楊啟宇的目光,恨恨地盯在繡兒身上。都是這個女人害的,若不是她,魃早就死了,師兄指不定也不會。
“唔……”見他瞪著自己,繡兒拚命掙紮,眼睛眨個不停。
莊逾臣打量了一眼五花大綁的繡兒一眼,“將她放了。”
“可是……”
“她好像有話要說。”莊逾臣起身坐在案前寫紙符,“她不會跑的。”
楊啟宇半信半疑,扯下了塞繡兒嘴巴的布條。繡兒動了動發麻的嘴巴,冰釋前嫌道:“你去朱家找/我/家/小/姐,她應該有辦法弄到圓糯米。”老祖宗喜歡吃北方的糯米飯,說是鬆軟有香氣。老爺每一年都會購進一大批北方的上等糯米供老祖宗食用,北方打仗已有些時日,糯米雖然進不來,不過朱家米倉應該還有存貨。
“你家小姐?”楊啟宇已經不相信她的。
“跟你打架的那個。”繡兒沒好氣道:“是朱家的小姐,你告訴是我讓你來的,她會幫忙弄給你糯米的。
“你會有這麼好心?”某人懷疑。
“我隻是不想這個世界上再多一隻吸血僵屍而已。”
“說的好聽。”楊啟宇冷哼,“那你為什麼要幫魃逃跑?”
“我說過了,他是隻不傷人的僵屍。”繡兒生氣了,“愛不愛信,隨你。不過你師兄的屍毒若是不盡快解除,他很快就會變成一隻為害人間的壞僵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