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登州太守如此的慷慨,燕順自然是不會放過的,心中暗自高興,又深為武大的遠見而激動。
這一切都如同大哥所料,大哥真是神了。
果然,晚了這些天再來,不但這登州太守並沒有暴怒,反倒是更加好說話了。
人嘛,總歸是這樣的,對於輕易得到的東西總是不怎麼愛惜的,但若是這東西即將丟失了,倒反而會緊張並珍惜起來的。
也不知道該不該說這就是人的劣根性。
不過,不管是什麼,目前大局已定。
當著登州太守的麵,燕順就立即落實要求,要不然,等到這太守一走,真不知道下麵又會發生什麼事情了。
於是,燕順便就立即拉著登州太守笑著說道:“府尊,這一處,我們商行想要在此建立起一個港口。”
“建一個港口?難道這就不是嗎?”登州太守看著這處港口,知道這裏雖然條件十分簡陋,但也算是一處港口了嘛。
燕順微笑著說道:“是,這裏確實是一處天然港口,甚至有不少非法分子還在這裏盤踞,將這裏當成了一個再好不過的港口。作為一個港口而言,這裏顯然是足夠的了。”
說到了這裏,燕順話鋒一轉,接著搖了搖頭說道:“不過,對於一個想要做一年上千匹戰馬的商行而言,這裏顯然不夠。”
“建,那就建,要什麼盡管說!”登州太守一聽到一年上千匹戰馬,而且,若是都像是剛才所見到的兩百匹戰馬那樣的話,真是再劃算不過了。
要知道,那兩百匹上等戰馬之中可有不少都夠的上種馬級別的了。
如此一來的話,這裏交易的意義可就不僅僅隻是一年上千匹戰馬了,簡直就跟取得了一個大型的馬場一樣!
這份功勞擺上去,連升三級那都是小事啊,而且,最為關鍵的是利國利民!
誰不知道大宋缺馬,缺好的戰馬啊!
燕順笑眯眯地點了點頭說道:“別的我們什麼都不要,這港口也歸我們自己建,但是有一個要求,那就是這港口以及周邊的寨子,我們商行要求獨有!”
“獨有?”登州太守嚇了一跳,這算什麼,這是想要割讓土地嘛。
不過,又一想,這隻不過跟地主一樣買土地罷了,如此一來也說得通,人家花了不少的錢財建設起一個港口之後,總不能是白白做事情的嘛。
商人嘛,總歸是無利不起早的!
對,無利不起早!
登州太守似乎為自己找到了合適的理由,便就點了點頭答應下來:“這個無妨,隻是你要知曉,依照大宋規矩,凡開設榷場,朝廷必然委派官員監視。又要由朝廷先買所需貨物,剩下的才分給其他的商人。”
這個是底線,畢竟,這事情牽涉到很廣,也不是他區區一個登州太守就能決定的,因此,這點必須要堅持。
為防燕順聞言拔腿走人,登州太守又繼續補充道:“這個可不是我要為難你,就算是泉州,榷場的交易都要在官府的監視下進行,且每次交易朝廷都要抽成的。這可是朝廷的規矩!不是我區區一個知州就能改變的!”
“這個不妨,不過,與其如此,不如我們按時交納稅金就是,倒也不必麻煩大人派人過來征收了,要知道,那些家夥的手都是很長的,而我們家東家又是最看不慣這些的,看了隻怕是不願繼續待在這裏的。”燕順笑眯眯地說道。
“按時交納稅金?”登州太守聞言,楞了一下,但隨即心思通明,他可是讀過書的,知道的事情不少,眼界也不低,那些下吏們的貪婪嘴臉他也是最清楚不過的,若是不通過那些雁過拔毛的家夥經手,而讓港口內的商家自行的交納稅金,這倒是一個相當不錯的法子。
而且十分的省心省力,隻是怕這贖金的交納又貓膩。
一時之間,登州太守倒顯得有些糾結為難了,但燕順也不開口催他,作為一個大馬販商家,大宋可絕對是賣方市場,別說是眼前這些個簡單的要求了,就算是再苛刻一倍,那也是無所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