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門口那邊忽然響起了一道風騷的喊聲。那聲音聽著是如此熟悉,我驚愕地看向門口,此時門被推開了。卻見周蘭提著一袋子走進房間,而在周蘭的身邊,有個禿頭中年男人正拿著個漢堡猛吃,這他媽可不正是李大元麼!?
李大元看見了我,對我招手道:“哎喲張哥,你醒了啊。我你可真夠弱的,隻是槍傷的擦傷而已,這樣都能被感染。唉,相比起來,我就比你要強壯多了。”
話的同時,李大元忽然偷偷地拿出手機,伸到了周蘭的裙底偷偷拍了一下。關鍵是這廝竟然忘了關閃關燈,隨著那光亮閃爍,周蘭一把奪過了李大元的手機,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大元,你……”我克製著內心的激動,驚愕道,“你不是死了嗎?”
李大元捂著腦袋,嘟噥著道:“是啊,差點被你媳婦給打死了。”
我搖頭道:“不是這意思,我是你上次不是斷氣了嗎?”
“那個啊……”
李大元感慨著道,“那時候真是太累了,我隻想好好地睡一覺。可我知道按照你的性格,肯定會讓我繼續往下走,我這老骨頭實在是累得不行了。所以你探我鼻息的時候,我故意憋著不呼吸啦。”
我呢喃道:“可是……你不是吐血了嗎?”
王逸此時嘴角抽搐,忍著怒意道:“哪是吐血,其實是這孫子在河流裏漂的時候咬到舌頭了,那時候他就在想著偷懶,所以在給我們演戲。結果一上船之後,立即跟船夫喝酒吃菜,還他娘的開始劃船了。我當時就氣得把他的腦袋按在水裏好一會兒,簡直想嗆死他。我也真是服了,這世上竟然有人能在逃命的時候偷懶。”
李大元嘎嘎大笑道:“因為我知道,你們肯定不會丟棄我的屍體的啦。俗話得好,兄弟生生死死在一起嘛。”
“我去你姥姥的!”
我拿起水杯,直接就砸在了李大元的身上,怒吼著道:“我了多少次,工作的時候不要開玩笑。草你媽的,你被開除了,王八蛋!畜生!賤人!不過……”
我深吸一口氣,強忍著不讓淚水掉下來,咬牙道,“不過……回來了就好。”
李大元咬著漢堡,摸著後腦勺一直在笑,房間裏的人們,也都是露出了笑容。
……
六個月後,我坐在醫院的椅子上,渾身發抖得厲害。
李大元和王逸。也是一起坐在我的身邊。此時李大元從口袋裏拿出了一瓶威士忌遞給我,聲道:“張哥,你別擔心,很快就過去了。當初我媽生我的時候啊……”
“你媽生你的時候,你能記著個屁!”
我一把奪過了酒瓶,打開瓶蓋猛灌下去,這一瓶直接被我給悶了。隨後我吐出一口濁氣,咬牙道:“媽的不夠啊,最好直接讓老子睡死過去!”
“我還有……”
李大元連忙從身後拿出了一個蓋子,我們都是拿出酒瓶喝著。王逸也是發抖得很厲害。他哆嗦地道:“怎麼還沒出來……”
“我你急個屁啊……”李大元驚愕道,“那是張哥的孩子,又不是你孩子!”
王逸撇了撇嘴道:“張哥已經了,孩子到時候拜我做幹爹。”
“啥!?”
李大元一聽就怒了,他狠狠地拍了下大腿,站起來怒喝道:“就你這種畜生一樣的東西,還有臉當孩子的幹爹?應該是我來當才對!”
王逸冷聲道:“不服單挑?”
“單挑就單挑,你以為老子怕你啊……哎喲我錯了,我真錯了……對不起對不起……疼死了疼死了……”
我連忙拉開了鬥毆的兩人,無奈地道:“行了行了,不就是認個幹爹嗎?到時候孩子認兩個幹爹,你們看行了把?”
李大元想了想,嘟噥著道:“那倒也是,可以的。”
王逸也點頭道:“行。”
“我不同意!”
正在這時,我們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道聲響。我們疑惑地往後看去,卻不由得傻了眼。
隻見秦忠正背著一個包,笑嗬嗬地看著我們:“應該是三個幹爹才對。”
“秦忠,你怎麼出來了……”我驚愕道,“你不是被判刑了嗎?”
秦忠聳了聳肩,認真地道:“是啊。不過是緩刑。”
“開啥玩笑!?”
李大元不敢置信道:“就你這種畜生,最後竟然能緩刑?”
“因為我自己就是張哥的司機呀……”秦忠聳了聳肩道,“蔡靜怡的速度很快,一切對我不利的證據都被抹除了,所有原本願意出庭的證人也都收了她的錢,所以我最後就被判了緩刑。”
我喃喃道:“如果被判緩刑了,為什麼現在才過來?”
秦忠笑嗬嗬地道:“那我跟你們肯定不一樣,出法庭後的我就是清白之身了。我用自己的身份證,去將祖國的大好山河全都旅遊了一遍。所有的景區都去看了,所有繁華或者貧窮的城市都去走了。另外還去了一趟楚河漢界,最後跟綺羅姐姐住在了一起。我們就開始一起旅遊,白啪啪啪,晚上啪啪啪,根本就顧不得你們。可惜她最近懷孕了,我隻好先過來找你們,而她半個月後坐飛機過來。畢竟……我在這邊有近千萬的財產嘛。”
我瞪大眼睛,內心不由得一陣狂喜。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抓著秦忠的手,內心激動地無以複加。
“哇……”
正在這時,一聲嬰兒的啼哭聲忽然讓我清醒了許多。我驚喜地轉過頭,卻見一個護士正巧走了出來,用英文與我笑道:“恭喜您,您擁有了一個女兒。”
李大元不愧是努力學習了很久英文,他客氣又禮貌地跟護士道:“既然是女兒,麻煩你幫忙找個垃圾桶丟了吧。”
“我去你大爺的!”
我一巴掌拍在了李大元的腦袋上,沒好氣道:“是男是女我都愛!”
隨後我推開李大元,興奮地衝了進去。隻見顧夢佳正虛弱地躺在病床上,我連忙走過去抱住她。她緊緊地抱著我的脖子,哭泣著跟我道:“我差點以為我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