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初申請的時候，他們都不知道嗎？”
“說到這個啊，還真有點好笑，根本我就不知道我怎麼會在名單上麵的，今天係主任告訴我，我才糊裏糊塗的知道了這件事情，印象中我根本就沒有交過參加西部援教的報名。”
“你確定你沒有交過？會不會有人幫你交了？”尹哲昊的聲音慢慢浮現出一點的緊張。
“應該不會了，身邊的人，幫我交的機會都不大，幫我交了總不可能也不告訴我一聲吧。畢竟這麼大的事情。”秦以涵分析道。
聽完秦以涵的話，尹哲昊一下子就明了了，這一切，恐怕是尹正國的安排，把他喜歡的人，不停的傷害，再將她趕得遠遠的，這都是尹正國的作風。
秦以涵無辜的再一次受到了這樣的傷害，因為他。
“要是……”
“其實這樣子也挺好的。”尹哲昊的話還沒有說完，秦以涵就突然說了一句。
“你說什麼？你不介意？”尹哲昊以為自己聽不清楚秦以涵的話，於是反問道。“可是，你根本不知道是誰幫你報名的？”
“那又有什麼關係，去西部而已，又不是下地獄，誰幫我報名其實現在想想，也沒有什麼關係了，而且啊，我過去了，我的工資會多一點，最重要的是，K大附屬醫院腦科會接受我媽的病例，還會因為我去西部，而酌情減免我媽的醫療費用，這樣子好事，我為什麼不答應啊，去三年而已，很快的。”
秦以涵的聲音，在尹哲昊這邊聽上去，仿佛被尹正國這樣算計還變成了一件幸運的事情。
可是，去三年……連一個星期見不了她，他的心都那樣的難受，更何況，是三年。
尹正國可以趕走她，但是她不願意的話，他都可以盡全力的幫助她，但是這次的情況，一點都不同，秦以涵根本就沒有打算要拒絕的意思，而是很坦然的接受了。
“你要是想要你母親接受更好的治療，我可以幫你的忙，幫你……”尹哲昊不放棄的說著，隻為了想她留下，要是她母親是她的軟肋，他就還有機會讓她不必離開。
這一刻，他早就忘記了，他要放棄他對她這段感覺的事情了，他的心裏麵，填滿的都是不要讓她離開的聲音。這樣輕易的出賣了他的心意……
“不用了，知道你有這心意就可以了，尹哲昊，說真的，我不需要你的幫忙，你以為，你是第一個提出這樣幫忙的人嗎？我小姨是醫生，餘煜祺也是醫生，他一家都是當醫生的還是開醫院，之前他們都不知道跟我提出過多少次這樣的建議，隻是都給我拒絕了而已。”秦以涵認真的說道：“我覺得現在有一個方法，都不需要人家的幫忙，我就可以一個人，憑我一個人的力量照顧好的我的母親，為什麼不這樣做呢？”
欠下人家的錢好償還，但是欠下人家的情，她知道要還很難很難，更何況她已經欠下了很多很多都不知道該怎樣一步步還，現在更不要提，也根本就不想再多一筆關於尹哲昊的人情債。
“就是說，你這次去西部，是去定了，對嗎？”尹哲昊的聲音之中，掩蓋不住的，是淡淡的失落，隻是這股失落卻早已經蔓延著整個心扉。聽秦以涵的話，他好像已經明白，說什麼，她都心意已決了。
“恩，可以這樣說吧，對了，尹哲昊，我這次打電話給你，就是關於欠你的錢的事情，我算過了，當初說好的，用做家務來每天償還一點你的錢，原來做到我下個月的二十三號我們兩個就兩清了，剛好就是我臨走前的一天，雖然你不在家，不過我現在得每天過去，要不然我做不完的，你……沒有問題吧？還是說你不放心，你回來檢查我做的怎樣？”秦以涵終於把這次打電話的主要要談的事情跟尹哲昊說了一遍。
“你下個月二十四號走？”
平安夜？她送給他的這個提前的聖誕禮物，還真的是讓人難以忘懷。
“恩，對啊，你覺得怎樣？”秦以涵問道，心裏很是希望向來挑剔的尹哲昊能夠答應。雖然她也知道，這次的事情實在是太倉促了。
“就按照你說的做……隻要，你在走之前，跟我兩清了，就可以了……”尹哲昊慢慢的淡淡的說著。
她還什麼都不知道，他們之間就快要兩清了。
可是，真的可以兩清嗎？
“恩，對啊，兩清了……”秦以涵總覺得，尹哲昊的說的話怪怪的，似乎還有別的意思。清償了所有的債務，沒有人可以讓他隨意欺負，他就變成這樣了？不至於吧？
“秦以涵……”尹哲昊此時又忍不住說道：“你，沒有想要為誰留下來嗎？”
尹哲昊甚至不知道為什麼會想要問出這一句話來。
或者是因為，他真的很想要問，哪怕知道最後的答案，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