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這樣想著,秦以涵似乎越來越接受著突如其來的消息,反正除了母親,也沒有一個男生,是值得她真正的不舍留下的,當然,這個人她也還沒有找到。
這個時候,秦以涵突然想起了金道錫,像是隱隱的曖昧,其實,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重,其實也許,他對她純粹是朋友的感覺而已,是她自己想太多了。
要是這樣想來的話,她倒也釋懷了,隻是,心裏麵有點不甘,有點苦澀而已。
可是她也早就過了玩曖昧的年紀了,不是嗎?
好像所有的東西裏麵,隻剩下一個了,尹哲昊。
欠他的錢債,總不可能說三年之後才還吧,停下了腳步,秦以涵從包包裏麵拿出一本專門記錄她還欠尹哲昊多少錢的本子,算了算時間,秦以涵發現,原來一直到十二月二十三號,他們之間的債就完全抵消掉了,二十三號,正正是平安夜的前一天,而二十四號,她便要啟程去西部了,毫不意外的話……似乎這樣無意的安排卻在冥冥之中都給了這一切一個完整的終結,在她離開之前。
可是她也想起了昨晚跟她說過的話,他要去別墅那裏呆上好一陣子,但是要是這樣的話,就讓她的整個臨走前的還債計劃徹底打亂,所以秦以涵想了想,還是拿起了電話撥起了尹哲昊的號碼。
說來好笑,麵對即將可能到來的離別,秦以涵還想不到該怎麼跟家人說才對,但是,卻想到第一個告訴尹哲昊。
是因為對尹哲昊,比較好說?還是比較沒有感情可言?
盡管最近的尹哲昊,在秦以涵的眼裏看來,是那樣的奇怪。
坐在舒適的搖椅上,懷中放著一本書,眼睛眺望著落地窗外不遠處的浪潮,不斷的拍打在岸上,那樣的努力,哪怕最後都被擊成碎花……
昨天的相遇,那樣的突然,好不容易揮灑掉的碎片,關於她的,那樣的重新整合在一起了,昨天看到她,他才知道,原來他有那樣的想她。那種感覺,又比以前,更加的強烈了。逃避不是遺忘嗎?為什麼卻可以愈演愈烈,還是說,他忽略了她對他的危害程度。
旁邊桌子放著的一杯他衝好已久的咖啡,本來想要享受半天的閑暇時光,隻是那咖啡,他一口未碰,是因為,此時此刻,他的心已經充滿了苦澀嗎?
“秦以涵,你真的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望著絕色的海景,心裏麵泛不起一點波瀾,突然尹哲昊低喃道,心裏麵依舊介懷著昨日秦以涵說的那句話。
不熟悉。
可笑的自嘲著,秦以涵還真的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他突然很奇怪,要是她有一天都知道,他為她暗地裏做的所有事情,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突然桌上的手機響起,打斷了尹哲昊的思考,看向手機的來電者,居然是秦以涵。
這兩天是怎麼了,隻要一想到秦以涵,秦以涵就會出現。
想了想,尹哲昊還是接起了電話。
“喂,尹哲昊啊,我是秦以涵。”電話那頭依舊響起的是她那充滿活力的嗓音。曾幾何時,他還嫌棄她吵。
“我知道,我有來電顯示。”尹哲昊淡淡的說道。
“你現在在哪裏啊?方便聊電話嗎?”秦以涵又問道。
“不方便我就不接你的電話了,說吧,什麼事情?”
“恩……電話說不清楚,要不,我們約出來見麵吧,你還是在你的別墅那邊嗎?不如我過去找你。”
“不用了,有什麼就在電話上麵說吧,你慢慢說,我聽著。”
心裏麵明明想要見她,但是為了大家好,他隻能倔強的拒絕。
“哦……那好吧。”
“你有什麼事情?”
“尹哲昊啊……我告訴你哦,我可能要走了。”
尹哲昊聽到秦以涵這話,不由得坐直了身體,甚至連書本滑落至地上,也毫不在意,在意的是,她剛剛說的話,她……要走了?
心中像是不知道被何物所拉緊著繃直著,甚至堵著他的呼吸。
“你在聽我說話嗎?喂?”
“我在聽。”尹哲昊試圖平靜下來。“你要走去哪裏?”
“是這樣的,學校安排我去西部援教,基本算是定下來了。”隻是秦以涵聽不到他聲音裏麵有何不同,也不知道他的心裏現在是什麼樣的滋味。
“西部援教?要去多久?”
“三年。而且,可能一年到頭未必能夠回來一次。”
秦以涵說完後,接著電話那頭,又是什麼聲音都沒有了,是因為信號不好的原因嗎?秦以涵不由得想到。想要“喂”多兩聲的時候,尹哲昊的聲音突然響起。
“什麼時候的事情?你家人……都知道嗎?”
“是今天才知道的,你是第一個知道的,我不知道……該怎麼對他們說。”秦以涵坦白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