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外麵路上喊殺聲刀劍聲與慘叫聲迭起,轉眼間,那獨孤伶已放倒了三四名錦衣衛,戰事卻是更加激烈了,為防止聲音引來外麵錦衣衛,淚兒不得不把講話之聲壓到最低:
“不瞞玉貞姐姐,我其實是花千坊弟子,全名花惜淚,此次前來大漠,乃是奉了家師之命,前來參加武林大會的。”
“參加武林大會?既是參加武林大會,這此錦衣衛何故要在此對你們設下埋伏?”綠衣少女玉貞盯著淚兒,一臉疑惑。
聽她如此一說,對麵的淚兒身體一震,驚然道:“玉貞姐姐你說甚麼?錦衣衛在此地對花千坊設下埋伏?此話可是當真?”
玉貞點頭,很肯定地道:“當然當真。”
原來這數日以來,這位叫作玉貞的姑娘結識了雲遊天下的獨孤伶,二人便一路結伴同行,一起向冷月堡而去。
而今日當二人進入大漠後,行至這名為卡子口的官道上,在那二個山包之間,遇到了一群不速之客。
卡子口處有間茶亭,獨孤伶與玉貞因為行路口渴,便在那茶亭之中息腳喝茶,茶亭老板剛沏好兩碗茶端將上來,一個挎刀錦衣衛從外閃將進來,把大刀架到那老板的脖子上,命令道:“老板,今兒此地有公幹,你這茶亭,該打垟了。”
茶老板斜眼盯著脖子上架斜那口大刀,一臉不屑:“這是小人今日賣出去的第一碗茶,官爺你卻要叫小人此刻打烊,難不成官爺你要教小人去喝西北風。”
這官道之上每日人來人往,那官差平民販夫走卒,書生僧尼江湖草莽應有盡有,且莫看這茶亭老板隻是一介賣茶人,每日在這官道之上賣茶,看慣了紅塵閱遍了江湖,自己也變成了一個老江湖。
所以,他才會麵對錦衣衛架在他脖子上的大刀,而麵不改色不為所動?
那錦衣衛牙齒一咬,森然道:“老板你若不想喝西北風,那便吃我這一板刀如何?”
錦衣衛話落,不待茶亭老板回話,他已是手起刀落,利刃迎那老板脖子斬去,眼看便要見紅。
可是那老板的身子卻平平向後移去了三尺,猶如有鬼上身了一般,堪堪避過了那劈頭一刀。
錦衣衛登時暴怒:“混帳,敢與你衛爺玩伎倆,受死來吧。”長刀狂提,再次兜頭朝那老板砍去。
老板發出一聲驚呼,大叫“衛爺饒命”的同時,兩碗茶水迎空脫手拋出,那茶碗竟像長了翅膀,一碗迎著錦衣衛頭臉扣去,一碗迎著錦衣衛握刀右腕扣去,雙碗同時扣到,端聽那錦衣衛的一聲慘叫響起,卻見那兩碗滾燙的茶水已然全全澆到了錦衣衛臉部與手腕之上。
待那綿衣衛扔了大刀雙手捂臉蹲地哼叫之時,那茶亭老板閃到獨孤伶二人麵前深躹一躬,滿懷歉意道:“抱歉二位,今日這碗茶二位怕是喝不上了。”
獨孤伶手撫長須,與那老板道:“老板這手法實在是高明,舉手投足間便可將這惡棍製服,日後若是有緣,貧道願與老板暢飲三百杯。”
“不可,不可,萬萬不可。”那老板手舞足蹈大搖其頭,他一臉驚恐道:“小的今日惹了大禍,眼下逃命要緊,道長日後若想與小的喝酒,那要看小的有沒有這條命了。”
說話頭也不回,竄進亭後的柴草垛後,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聽到此處,那紅衣少女已氣得義憤衝頂,銀牙一咬,憤然道:“這茶老板好不地道,惹出了禍事自個兒竟然跑路,將客人置於危險之地,用心實在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