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上海這一路上江文彥一直失神的看著車窗外,一直沒有言語,他是條漢子,我張小白佩服他。
我也不知道到底開了多久的車,回到上海後已經是晚上了,我很疲憊,先把江文彥送回到他居住的地方,然後自己又坐車回到自己居住的小院。
院子裏還是一片祥和,幾個叔叔依然坐在院落的涼椅上乘涼,真想過著他們這樣與世無爭的生活,可事實上我現在還陷在水生火熱當中。
大黃見我回來了,立馬從花台前搖著尾巴向我跑來,在我腳下磨蹭了幾下,我彎腰摸了摸大黃。
三叔他們也向我打著招呼:“小張啊,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呢,吃飯沒有。”
“我吃過了三叔,我先回屋裏一趟,待會兒出來找你們。”
回到自己屋裏,我先換下了穿了兩天的衣服,又去衝了個涼,換上一身幹淨的衣服,坐在床頭,靜靜的思考著一些事情,越想思緒卻越亂。
也許,在這深沉的夜色下,我什麼都不該想,該說的應該是一句“晚安,上海!”
我真的睡下了,帶著兩天的疲勞睡下了,也許這個時候的我才是最輕鬆的,薑薇此刻也應該帶著貝杉杉,在飛往某國的飛機上了。一切都快要塵埃落定了,而等著我的將會是冰冷的鐵牢。
這個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中我和貝杉杉在一片山林中迷路了,走很久也走不出大山,眼看著天色就要黑下來,周圍不斷傳來大型猛獸咆哮的聲音。就在我們快要絕望的時候遠處忽然射來一束手電光,手電光那頭的人朝我們呼喊著,我們聽不懂當地的方言,但還是跑向了他們。
他們是這附近的山民,把我們送下了山,來到他們村莊,這個村莊裏人全都目露凶光盯著我們,把我們當做外人當成壞人。
救我們那幾個人給我們擺了一桌飯菜,很豐盛,全是各種昆蟲和讓人作嘔的食物,桌上的酒也是用蒼蠅泡製的。他們逼著我們喝酒,說不喝就把我們殺了吃肉,我想反抗卻被他們一棒子敲暈了。
醒來的時候,他們正在強迫貝杉杉和他們酋長拜堂成親,我被粗麻繩綁著身子,無論怎麼掙紮都沒有用,就這麼親眼看著他們將婚禮進行下去,接著又強迫貝杉杉如洞房。
一個全身長滿毛的大漢手拿一把開山刀,居高臨下的站在我身邊,說要用我的血祭奠祖先,我拚命的呼喊著,周圍的一群人卻載歌載舞的慶祝著,沒有人聽得見我的呼救,我感到絕望。
眼看著壯漢的開山刀就要朝我頭上劈下來,我用身子將壯漢用力一頂,大漢倒在了地上,更多的人卻圍了過來。接下來我看到了好多血,全身都是血,流滿一地的血。
我終於被嚇醒了,卻發現自己躺在了地上,全身都被汗水浸濕了,頭發上也全是汗水。
我坐了起來,劇烈的喘息著,閉著眼回想著昨天晚上自己做的夢,那一幕幕就好像真實發生的,我心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我被自己嚇了一跳,現在打來的每一個電話我都害怕去接。直到第二遍鈴聲響起來,我才拿起了手機,一看來電人,是江文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