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寫字台前,用手按著胸口,我隻感到胸口處傳來一陣被撕裂後的疼痛,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重重地用手抹了一把臉,閉上眼什麼也不願意去多想。
手機鈴聲終究沒有再響起來,我知道我說錯話了,可我不想去做什麼解釋,沒必要就是沒必要,就算現在我不再因為老媽和李林霞牽強的在一起,和貝杉衫也永遠不可能的。
我把手機關了機,點上一支煙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就這麼吞雲吐霧起來,盡管一夜未眠,此刻也沒有半分睡意。
房間門忽然被敲響,接著外麵傳來李林霞突兀的聲音:“小白,你在家嗎?小白......”
我重重地抹了一把臉,摁滅掉煙頭,撐著寫字台的角落站了起來,我去開了門,李林霞還是穿著昨天那件細麻刺繡上衣,她的表情有些沉重。
我沒有和她說一句話,轉身坐到了沙發上,李林霞反手帶上門走了進來,來到我麵前,眉頭微皺注視著我。
“怎麼了?”我向她問道。
“你還好嗎?”李林霞的麵色帶著擔憂。
“我很好啊。”我說。
我知道這種強顏歡笑隻會讓我心裏越來越沉重,可是我不願把自己的悲傷分享給其她人,我就想自己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呆一會。
“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我過來看看你......”
我揮手,打斷了她的話:“不,我很好,我真的很好。”
李林霞的表情有些複雜的看著我,半響說道:“如果心裏壓抑,你可以和我說。”
我沒有再回答她,又點上了一支煙,默默的抽著,指間飄渺的煙霧瞬間又濕了眼眶。我扭頭,望向窗外那非常明亮的天空,那藍得像一種疾病的天空,難以治愈般痛苦的藍。
手指上的香煙已經垂下很長一截煙灰,風一吹就散了,我看著那被風吹散的煙灰有一些失神。
“出去走走吧!”我滅掉煙蒂,站了起來。
我沒有征求李林霞的同意,在她之前走出了屋子,李林霞跟了上來,我沒有找她說話,她也沒有找我說話,我們之間一直保持著幾米的距離。
我不知道要去哪,隻是想出來走走,走累了就在路邊隨便找一個咖啡店喝點咖啡,吃點點心,我不想用酒精來麻痹自己,我知道那是無用的,我隻想這樣平平淡淡的走出這段陰影。
“張小白。”在路邊一顆被剃了頭的黃葛樹下,李林霞叫住了我。
我停了下來,轉身看著她,她一直在我後麵,但一直沒有跟上來,不知道是我走得太快,還是她走得太慢,不過她終究是走到了我麵前,她的神情有些狼狽。
我雙手插在褲兜裏,身子靠在黃葛樹上,平靜的看著她。
她的嘴唇微微動了動,有一些話似乎有一些難以啟齒,很久,她沉默了很久,終於說道:“小白,你的朋友告訴了我你在上海的一些事情,我知道我現在說這些你會更難受,但我還是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