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希望宋安陽沒事。
男人聽聞茉莉的話,眸色沉了沉,站在原地,突然揮掌,落在了茉莉的臉上。
也許是氣糊塗了,他從不親自動手。
“她要是有事,你和宋寶都別想活。”
宋安陽以為擱在身邊的是親人,緬懷的是情,可結果呢,不過白眼狼。
宋寶瞅見茉莉被打,先是嚇得不敢動,最後因為憤怒的衝上去,捶打著裴鉞,稚稚的聲音,在男人腳下響起。
“誰讓你打我媽咪的,你不準打我媽咪,你這個壞人……”宋寶一邊在打人,一邊在器喊,對於裴鉞的舉動,憤怒致極。
平時這個姑父就不喜歡他們,現在還打動打人。
男人被宋寶捶打,動了動身,伸手將宋寶揪開,冷沉的氣息,足意嗜血屠城。
茉莉則忙伸手抓住了宋寶的動作,握著孩子,坐在地上道:“裴少,這次真的不是我,我就算再笨,也不可能讓宋安陽死。”
就算她為了小寶,不希望宋安陽有孩子,但她不可能笨到弄死宋安陽。
而且,她早就收手。
茉莉說不是她,裴鉞眸色依舊冷沉,冷哼了聲,並未回答。
就是知道這次不是茉莉,她們母子倆還能站在這裏。
現在他必需等到宋安陽醒。
她若是有事,無論是想害她,還是害了她的,都別想逃。
男人沒回話,茉莉又緊張的跪在男人麵前用膝蓋走動向男人靠近,帶著兒子想要磕頭認錯。
病房的門,這時突然打開,主冶醫生從裏麵出來後,麵色變得更加凝重。
開口提了句:“病情是穩定了,但裴太太好像不想醒。”主冶醫生說這話時,覺得情況古怪。
裴太太好像在抗拒什麼,所以一直沒醒,才會間接性的導致病情惡化。
想到這兒,主冶醫生看了眼跪在男人麵前的母子,倏而蹙了蹙眉頭提了句:“病人醒來需要的是激勵。”
言下之間,是不希望有人在醫院上演苦情戲,這種不樂觀的東西。
無論這裏麵有多少故事,此時跪在這裏,懇求原諒的,有想過別人有可能是一屍兩命麼?
再大的仇,再大的怨,再廣的利益原因,也不該把別人的生命當成兒戲。
醫生提了句,茉莉就止住了的淚水,卻依舊跪在那,沒想離開。
男人則垂首看了眼茉莉和宋寶,忽然提了句:“宋寶和我進去,你先回去。”縱然茉莉為了她要的東西,做過某些事兒,宋寶到底隻是孩子。
宋寶突然間被裴鉞拉進了病房,嚇得哇哇大哭,踉蹌著腳步,跟在男人身後。
“姑父……姑父……姑姑,小寶怕。”
宋寶起初是喊裴鉞,喊了兩句後,又喊宋安陽。
進了病房,男人便把小寶擱在宋安陽床邊,提醒小寶一句:“喊你姑姑起床。”這幾天,裴鉞不斷的喊宋安陽醒,她不僅沒醒,還病情惡化。
男人此時,已猜不出女人到底想什麼,隻能讓宋寶試。
宋寶雖然怕裴鉞,對宋安陽卻不一樣,見宋安陽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毫無血色,止住淚,這才站在宋安陽身邊,顫著雙手抓住了宋安陽的手,軟軟的手掌,輕輕的握著她的手,糯糯細細的開口道:“姑姑,你快起床,你好久都沒來看小寶了。”
宋寶的聲音很細很糯,看著床上的姑姑,想起自己媽媽緊張和害怕的模樣,又恐懼起死亡,軟軟厚厚的小手,逐漸收緊,顫得更厲害。
“姑姑,你說要帶小寶去玩的,你快起來。”
宋寶越說越急,越說越慌,眼中因為恐懼和害怕,不斷的掉眼淚。
床上的人依舊沒有反應。
裴鉞則坐到女人身邊,低頭看著她,幫著宋寶一起道。
“你想想你弟,你父母,爺爺奶奶,想想小寶沒有父親需要人照顧。”
一個孩子,沒了可以再有,有什麼不想麵對的。
縱然他們這樣說,回應他們的,依舊隻有沉默,死一樣的寂靜。
四天、五天,直到第六天。
主冶醫生對宋安陽一直不醒的事兒,也感到無奈,從科學生理的角度來看,裴太太已經沒事,至於醒不醒的原因,就在於病人人主觀意識。
不想醒的原因,肯定是有不想麵對的。
一個快四個月的孩子,感情多少是有的,但真正的原因,恐怕是其它。
主冶醫生對別人的家事不好妄下定論,檢查完後,正想離開,突然注意到病人的眼皮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