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兩人出了殿門,姬無言終於按耐不住地問道:‘義父,您竟是無涯國的王叔?!——”
“哼!——什麼王叔,我不過是先王的私生子,若非我還有利用價值,他豈會對我和顏悅色?斷見不屑地捋了捋胡須,冷笑一聲:“隻是我萬萬沒想到,他居然——嗬嗬嗬——”隨即老眼中閃過兩道算計的精光。
“義父想說什麼?無言不明白。”姬無言疑惑道。
“你不明白不打緊,隻有他明白就行了——”斷見似是興致頗佳:“回府吧,相信過不了幾天就會有佳音傳來,到時候你便要入宮去了——”
“可是無言不放心義父您的身子——”姬無言心下當即對戎不息愈加反感,麵上卻是依依不舍。
“為父知道你孝順!——”斷見和藹地笑道“你入宮之後也可以給為父傳遞消息嘛。”
“是!——”姬無言當即心中一涼,應聲道,暗忖:無論我怎麼做,你終究還是隻把我當做為你牟利的工具!也罷,若真如你所言,我便入宮!省得天天對著你這張偽善的人皮,惡心!——
果不出斷見所料,翌日,恰逢太後蘇醒,戎不息大喜過望,頒下旨意,冊封姬無言為慕晴郡主宮陪伴太後,賜居玉茗宮。
一時間,後宮為之嘩然,王宮上下有誰不知玉茗宮乃洛晴郡主的故居,且這位新受封的慕晴郡主樣貌與死去的洛晴郡主頗為相似,戎不息如此行事怎不叫人心生揣測?唯獨王後不以為然,仍不動聲色地處理宮務,還待姬無言猶如親姐妹一般,對她事無巨細、親力親為。
莫閑閑怔愣半晌,似是不可思議:“姬姑娘當了無涯國的郡主?!——”
“這郡主誰要誰當去,我才不稀罕!——莫閑閑,你怎會到了殷壤?——他們就不擔心你一弱女子深入虎穴龍潭?!——”姬無言已是柳眉倒豎,嗔怒道。
眼見著快到天煞宮,東方既白心頭越是越發沉重:“琬綽,天煞宮一向紀律嚴明,尊卑有序,竟然有人膽敢鬧事,顯然是背後有人撐腰,所以我們要將這些帶頭忤逆犯上的人斬草除根,如此方能殺雞儆猴!——”
沈琬綽頻頻點頭,神色卻隱隱露出不忍:“恩——”
“所以,一會兒你切莫手下留情,婦人之仁!——”東方既白露出罕見的凝重:“你若真的不忍,可退到一旁,就讓我背此罵名罷!——”
“不行——我怎能讓你孤軍奮戰?——”沈琬綽眸色一沉,暗暗將銀牙一咬,似是下定了決心:“我與你一同作戰!——”
“好!——”東方既白嘴角輕輕勾起,笑道:“孤軍還不至於,老小子暗地裏留了一手,我們有援兵,無須太擔心。”
玉茗宮內傳來一道碎裂的聲音,驚得殿外伺候的宮女急忙進來:“郡主!——”卻被姬無言冷聲喝退:“都滾出去!沒本郡主的吩咐誰都不許踏進宮內半步!——”
見宮女魚貫而出,殿門緊閉。莫閑閑這才探出半顆腦袋,吐了吐舌頭:“好險——”
“這幫子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居然要殺你們!——不行,我要傳書給閔大哥將你就出去,你不可久留,這可是老虎窩!——”姬無言眉間染上一抹憂色。
霍小鹿抱著雙臂在一旁嘖嘖冷笑:“哼——隻怕你的密保還沒出這殷壤城,我們就都暴露了——婦人之見!——”
惱得姬無言當即翻臉,怒目相對:“你個小子毛都沒長齊,哼個屁!——別以為你小子解了老娘的黑顏丹,老娘就任你譏笑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