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落哥哥!”沈婉綽驀然驚覺,慌忙急撲過去,卻被一張嬌豔的臉龐攔住了去路,愕然道:“靜?!——”
“正是!——”靜溫柔地笑著,仿佛隻是過來敘舊。
“大哥!——”那人的臉色變得異常紅潤。
“古——笙懷!——”閔碧落氣得臉青唇白,冷然道。
“對不起!——”古笙懷愧疚地垂下眼簾,不敢看他。
“你姑姑是不是答應你,待事成之後,便將鳳翥龍翔贈予你?”閔碧落都不拿正眼瞧他,一臉不屑道。
“是。”古笙懷尷尬不已。
“那你覺得她會將這把鳳翥龍翔交給你這個侄子,還是自己親生兒子?”閔碧落淒然一笑,笑得苦澀無比。
“你說什麼?!——”古笙懷登時驚愕失色,“親生兒子?——”
“住口!”千手觀音一聲怒叱,一雙看似柔若無骨的手已迅速欺向了他的咽喉,眼瞅著那白皙的脖子就要被掐斷嗝屁了。電光火石的刹那,一道身影有如風馳電掣,往來如飛,已將閔碧落帶出圈外。
“師兄,你居然幫外人也不幫我?!”千手觀音當即蛾眉倒蹙,質問道。
決明子臉色微沉,肅然道:“師妹!你莫要再殺人了!”
“大哥,這是怎麼回事?”古笙懷急切地問道。
閔碧落沉吟道:“當年古家和李家的先祖一同找到了鳳翥龍翔,深知此劍一出江湖上必定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可鳳翥龍翔是上古神兵利刃,不是輕易能毀得掉的,又怕被心術不正之人得之,為非作歹,危害武林。為此,兩人不惜耗損大半內力,將一把劍強行一分為二,一把名曰龍翔,另一把名曰鳳翥,它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名號叫作血祭。兩把劍分別由二人帶走,並起誓兩家將世世代代守護下去,不得讓其重見天日,違者必遭天譴!”
“什麼李家?!”莫閑閑也按耐不住,驚疑道。
“若我所猜不錯,你姑姑口中的浩然就是李浩然,李萬天的兒子,也是李氏宗族下一任宗主!而龍翔劍唯李家的血脈方能駕馭!殘夢就是李浩然和古太清的兒子!”閔碧落複雜地望了殘夢一眼,似有不忍。
“大哥,你說什麼呀?!我怎會是千手觀音的兒子,我不是,不是!——”殘夢驚悚失色,瘋狂地搖著頭。
“呆子,你別這樣!別這樣……”莫閑閑驚慌失措,隻好緊緊地抱住他。
“殘夢從蛇群死裏逃生,我當時以為是他命大,直到今日在宣蘭城聞到了靜前輩身上的異香,猛然想起這股味道在那晚也曾聞到過,異香出現,解藥也隨之出現,那個放蛇的人便成了一顆被舍棄的棋子。所以,不是殘夢命不該絕,而是有人救他!明明曾小蠻說過一旦觸碰那蠱毒,便會腸穿肚爛而死,可殘夢除了流了點血,卻性命無礙。所以,不是曾小蠻撒謊,就是靜前輩在暗中手下留情!可是曾小蠻為什麼要撒謊?對她有什麼好處?嗬——殘夢孤身入城卻還能滿載而歸,不覺得太反常,太匪夷所思了嗎?……”閔碧落言辭爽利,夾槍帶棒地倒出了一堆。
“你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我不要聽!——”殘夢咆哮道,仿佛可以用激烈去掩蓋本就存在的事實。他曾經無數次遐想自己的母親一定是一位溫柔可人的女子,努力回憶著兒時的點滴,試圖找尋出母親的影子。可他做夢也不會想到,眼前這個惡貫滿盈,殺人無數的女魔頭竟是自己的生母!
“夢哥,原來你是我親人?”古笙懷呆了半晌,終是反應過來,隨後慘笑道,“怪不得姑姑叫我一定要保護好你,不過我不後悔!哈哈哈……姑姑,這麼說來,當初也是你暗中指使古易謀奪我當家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