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琬綽見他麵色鐵青,呼吸急促,心慌意亂之下,瞧見他的衣襟,忽地眼中一亮,手忙腳亂的扯著他的衣服,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急不可待得想一親“芳”澤,“找到了!落哥哥,快張嘴——”焦急的聲音再次響起。
閔碧落依言服下藥丸,麵色稍緩,卻仍覺全身冰冷,還淡笑著死撐:“好多了,我沒事。”這話聽著怎麼猶言在耳?誰好像也這麼說過。
殘夢仿佛沉靜在夢中,卻被一陣急促吵醒,第一眼就瞧見了那張青到發灰的臉,不禁一驚:“大哥、大哥你是怎麼了?”
“無妨,我們速速趕路。”閔碧落憑借藥丸,凝聚真氣,強行壓下反噬,掙紮著向前行。
“大哥!不如咱做休息?”
“是啊!落哥哥——”
“哎喲,原來你小子受了重傷啊!隱藏得可真好,我是一點沒瞧出來——”靜出言嘲諷,繼續冷笑道:“我的千絲萬縷沒要了你的命,算是你小子的造化!”
“你夠了啊!要不是你,大哥也不會受那麼重的傷!”莫閑閑登時氣極。
“我的事哪輪得到你這黃毛丫頭管?!——”靜話音未落,手已落下。
“住手!夠了!”決明子的火氣“騰”一下湧上,聲如洪鍾的斥道。
“你!——”靜像是被嚇住了,那隻白藕般手臂舉在半空中晃了晃,終是無力地垂下。
“碧落,趕緊運氣護體,你中了蠱毒。”決明子繼續一語驚人。
“哎喲,決明子,你的醫術沒退步嘛,光看氣色就知道啦!”靜斜睨著他,語氣酸澀。
“你還胡鬧?!”決明子縱使脾氣再好,也受不了她草菅人命,聲音已是慍怒。
閔碧落繼續苦笑,心想自己真是傷得太重,太大意了,就連何時中的蠱毒都不曾察覺,反而心神恍惚,惶惶然不可自製。
“隻要你說出他中的什麼蠱,我便替他解了!”靜賭氣道。
“你用的是降頭術。”決明子麵無表情地回道,眼底充斥著掙紮:“你什麼時候也變得如此歹毒?”
“什麼薑頭?老薑頭?——”殘夢捅了捅莫閑閑的手臂悄聲問道。
“是降頭!呆子!”莫閑閑當即給了他一個暴栗,卻欲言又止,經不起大家懇切的眼神,隻好硬著頭皮講道:“就是將施過法的藥蠱讓人服下,控製其精神和肉體,是生是死等掌握在下降頭的人手中。不過要是降頭一旦被破解,則會反受其害,所以一般人不敢用。”她停頓了下,又意猶未盡道:“我還聽說,當唐朝三藏法師到印度天竺國拜佛取經,歸國路過湄江河的上遊,哦!就是通天河,你們知道那大烏龜不?它害唐三藏不成,卻也間接害得所有經書沉入河底,唐三藏的徒弟縱然奮力撈起,也僅取回一部分大乘經書,而一部分小乘的讖,被水流衝入了暹邏,為暹人獻與暹僧皇,聽說這部讖,就是降頭術的起源呢!”
“閑閑,你怎麼知道這麼多?!”殘夢那雙綠豆眼裏閃耀著欣賞,忽又歪著腦袋說:“可是她從頭到尾都沒有觸碰大哥,莫不是會隔空點穴的手法?隔著就能下蠱了?!”
“這——”莫閑閑當即一怔,隨即陷入苦思。
靜則抱著雙臂,笑得神態自若,仿佛根本就不在乎那些話。
“不對,這是降頭卻又不是降頭!”決明子聞聽此言,心中一動,瞳孔微斂,失聲道:“是失魂引?!——”
“哎呦,厲害!厲害!願賭服輸!”靜撫掌大笑。
“小靜,此術害人害己!你怎麼可以——”決明子瞪著眼,怒叱道。
“是姐姐教我的呀!我可什麼都不知道呢!要不你去問問她?嗬——”靜打斷道,很滿意對方的表情從盛怒轉為泄氣,不禁樂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