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前麵好像站著一人。”阿離揉了揉眼,還當是看錯了。
“你是何人?為何攔我們去路。”阿蠹也麵帶不悅。
“把人留下,留你們性命……”來人很囂張。
“車上之人需要趕快醫治,否則有性命之憂,閣下若是他們的朋友,請放我們出行。若不是,我不會讓你傷他們分毫!”阿蠹急了,有道是醫者父母心,這一車病號正等著醫治,眼前這人來者不善!
“哼……把車上之人留下,否則休怪我不客氣!”來人越加囂張。
“欺人太甚!”阿離年少氣盛:“阿蠹師兄,你坐穩了,我們衝過去!”
“不可……”阿蠹的聲音未落,來人揮刀砍下,馬慘叫一聲,原是腿被齊刷刷砍斷,摔倒在地哀鳴,馬車失控地撞向旁邊大樹。
“啊!……”阿離的身子被狠狠甩出,阿蠹心道不好,伸手想拉,卻被慣性連帶著一起甩出去,兩人身子重重地摔在地上,阿離口角滲著血跡,模樣狼狽不堪。
來人獰笑著跳上車,揮刀就砍,奇怪的是,刀並沒落下,在半空中被一隻大手牢牢地鉗住。
“啊……師叔!”阿蠹喜道。
那隻大手的主人,約莫三十幾歲,劍眉星目,麵如冠玉,雖是一身粗布素衣,卻被他穿出幾分儒雅來。
“你是何人?……”那人見大刀掙脫不得,不由大驚。
“貧道——決明子。”決明子淡淡一笑,右手仍是牢牢鉗住大刀,左手無名指和大拇指彎曲著,伸直其它三指行了個禮。
“什麼?”那人方知遇上高人,棄刀轉頭便跑。
“閣下的刀。”決明子抄起大刀,輕輕一送,刀便脫手向前駛去,插於那人頭前的樹幹上,嚇得那人轉頭便跑,刀也不要了。
“滾!快滾。”阿離心中氣憤,罵道。
“弟子,多謝師叔相救。”阿蠹勉強站起身來行禮。
“你們且將這藥丸服下,調息片刻。”決明子淡淡道
“謝師叔。”兩人接過藥丸服下,頓覺沁人心脾,各自運功療傷,待睜眼一瞅,決明子麵沉似水,正替莫閑閑診脈。
“師叔,此人身中幽篁砂,不知可還有救?”阿蠹心係病人安危,急忙道。
“你們速將人送到藥廬,我帶你莫師妹先行一步。”決明子說罷,抱起莫閑閑,騰空躍起。
“莫師妹?弟子遵命!阿離,我們一人一個。”阿蠹背起蘇穎,一手拎起一旁的落鳳,也急急走了。
“啊?哦……”阿離抄起古笙懷,緊隨其後,一邊還在納悶:這莫師妹是誰?
兩人著急趕路,一路無話,他們剛抬腳踏進藥廬,決明子的聲音就到了:“你們將二人分別置於東西廂房,阿蠹你醫治屍邪蠱毒,阿離你醫治那隻狗。”
阿離鬱悶了……憑什麼隻讓他給狗看病?可師叔之命不得不從,答應了聲走了。“我說阿蠹師兄,這莫師妹是什麼人?”阿離一邊安置,一邊好奇道。
“你進門晚,不知道這事。莫師妹是師叔唯一的弟子,隻是不知何故,五年前出走一直未歸,師叔也怪,既不著急也生氣,隻說她在外玩夠了會回來。誰知道,一等就是五年多!到底多年未見,師妹的容貌起了變化,我又不常見她,竟沒能認出來……”阿蠹手腳麻利的掏出銀針,語氣嚴肅道:“阿離,你忘了師叔的吩咐?速去!狗也一條命!不可輕視!”
“是,師兄。”阿離麵色一凜,走向蜷縮在牆角的落風。
快到悠悠穀了,可閔碧落突然心事重重起來。
“碧落,怎麼了?”逆帝眉頭一皺。
“我感覺前麵有些不妥。”閔碧落望著悠悠穀的方向,若有所思。
“何以見得?”逆帝升了個懶腰,悠哉地問。
“那裏駐紮著幾千人,為何不見一絲人影,反倒死氣沉沉?”閔碧落沉吟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