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閔碧落稍作調息,麵色趨向緩和。
“怎麼走?難不成遊過去?”蘇穎咬了咬嘴皮子,埋怨道。
“再不走,可就真要遊過去了。”閔碧落跳入河中,此時的水流,已經沒到了胸口。
“可是這麼走下去,也不是法子啊!喂!等等我啊!”蘇穎一個不慎,被急流衝到了一邊。
“小心!”閔碧落說時遲那時快,出手如電。已經抓住了蘇穎的小手。
大手牽著小手,兩人都握得很緊,生怕一個不小心,對方就給衝沒了。
“該死的!”蘇穎急切地問道。“水位越來越高,怎麼辦?”
“找時機。”閔碧落邊說邊不斷搜索著水麵。“哞哞,快看前麵!”
“什麼時機?啊?看什麼?”蘇穎詫異地望著身邊的男子,注意力隨即被一截圓木吸引去。
“我們上去。”閔碧落一提氣,帶著蘇穎上了圓木。
這一截圓木勉強夠站兩人,閔碧落施展逍遙遊,近似懸空在木上,蘇穎的輕功也不弱,身輕如燕。兩人借助這塊木板,浮在了水麵上。
一塊小小的圓木,硬生生地承受了兩個人的份量,也承載著希望與未來。
“前方應該就是出口。”閔碧落安慰道。
“好,我們就順著水流的方向飄吧!”蘇穎說罷又換了張惡狠狠的臉:“不許叫我哞哞!”
“我覺得挺好聽。”閔碧落眯著眼,一副很享受的模樣。
“洞口!你看!那是洞口!”蘇穎不禁叫了起來,興奮得像個孩子。
有道是樂極生悲,一股水流衝了過來,蘇穎毫無防備,足下的圓木便偏離了原先的軌跡,急急往一邊的岩石撞去,岩石好多突起的小石,尖銳無比,要是撞上去,不死也傷。
“小心!”閔碧落抬掌朝著岩石就是一擊,堅硬的岩石瞬間粉碎,另一隻手緊緊抱住蘇穎往下麵跳。
“我好難受,我——”蘇穎在水中難以活動自如,還被嗆了幾口髒水,頭發散亂,狼狽得像隻逃竄的兔子。
“快深吸口氣!要出去了!”閔碧落努力將蘇穎的頭抬出水麵,著急地說道。
“恩?”還沒等蘇穎反應過來,一股子強大的水流就湧向了他們,圓木早不知飄到哪裏去了,閔碧落緊緊抓住蘇穎的手,哪怕手臂被凸出岩石劃出了好幾道大口子,傷口從鮮紅到發白,也不鬆手。
此時縱使一身本領,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隻好任憑水流肆虐著他們的身體,隨波逐流得駛向未知的彼岸。
蘇穎的臉色漸漸變白,手腳也開始乏力,就像散了架的木偶,顯得笨拙呆滯。
突然一道刺眼的亮光射了進來,伴隨著水流的歡唱聲,招魂曲再次響起:
桂心沁入鎖子骨,
蕊宮貝闕天都遙。
方瞳白羽青簡書,
駕月騎風渡瑤水。
安得天上蓬萊宮,
卻著人間馬嵬鬼。。。
蘇穎半閉著眼睛,腦中幻化出牛鬼蛇神,正拿著鎖鏈朝她走來。便身子癱軟,再也抵受不住,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