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這後麵是什麼地方?”
井月幫著老婦端來飯菜,放在院子裏的石桌上,就口問道。
老婦看了那院牆一眼,歎道:
“那是我的祖宅,幾十年沒人住了,唉,以前這裏人丁興旺的時候,好多人都來看我這老婆子呢,可惜這些年帝元大陸來了不少魔修,戰亂四起掙殺不休,連我這小地方都被波及,能走的人就都走光嘍。”
井月一愣,有些聽不明白。
“帝元大陸?魔修?”
老婦見她這表情微微有些驚訝。
“丫頭,你是從哪裏來的?”
井月咬了一口饅頭,思考一番才道:
“我是窮人家的孩子,自小就在山裏長大,前些日子我娘才病故,我是下山找親戚的,但是不小心迷了路,在這山裏已經走了好幾天了。”
“可憐孩子,怪不得你不曉得這外界的事情,不過你隻是個凡人,就算碰著那些魔修他們也不會為難你,就是這帝元大陸總歸是凡人生養的地方,修真者多了難免會有意外,出門在外,你自己可要當心些。”
“恩恩。”井月聽得糊裏糊塗,卻還是明白,這個世界的法則並不如她想象那般簡單。
“丫頭,昨夜沒少淋雨吧,待會喝碗老婆子做的湯藥,喝完睡一覺就好了。”
“謝謝大娘。”
井月這一睡就睡到第二天一大早,早起推開門,大娘房裏的門沒開,應該還未起床,井月抖抖腳便穿過小院,打開木門栓,剛一開門就傻眼了。
湖呢?
井月震驚不已,昨夜她高燒不斷,腦子卻很清楚,那水溫和範圍,就算是活水湖也不能一天消失的無影無蹤,何況現在眼前連個坑都沒有,完全是一覽無餘的荒草地,這太不符合科學論理,記得她二十歲跟隨教練穿越亞馬遜叢林,確實見過不少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但是這地處,井月怎麼想怎麼覺得詭異至極。
她甚至覺得,這座大宅連帶老婦都是一場荒誕至極的夢境。
“丫頭,這麼早就起來了。”
井月一驚,連忙收起心思,扭頭看向老婦的視線裏不覺帶了些試探。
“嗯,昨天睡得早……大娘,我想問您,你這門前可有過湖?”
老婦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道:
“傻丫頭,你自己走過來的,怎麼會問這傻問題,我這門前草地都荒了十幾年了,連個黑泥兒都榨不出來,不過我聽過老話,說是這山裏有些土木成精,總愛捉弄生客,莫不是你這丫頭半夜走路擾著哪位妖精了?”
井月疑惑的很,但這世界似乎對這種怪力亂神之事很是稀鬆平常,似乎就跟那些修真仙術有關,難道這世上還真有能禦劍飛行的仙人?
“天涼別站在門外了,趕緊進來,今天我孫子就回來了。”
井月看著老婦,跟著進了院子。
“大娘,您的手藝真好。”
井月看著老婦熟練的捏著麵團的手,麵團裏揉進了滿滿的親人的愛,她突然想起她附在軍徽上最後那一刻,這幾天顛沛流離,一下子離開那些每日每夜訓練的部隊生活,離開那個曾經讓她幾度憎惡的世界,她反而不得輕鬆,那個女人想必也是極度悔恨的,畢竟一個女人的生命容不得一點裂痕,她走了,這裂痕不見得縮小,反而會像根刺狠狠紮進人的骨肉裏。
她未必輕鬆,她也不見得多麼快活,不過畢竟是很久遠的事了,像上輩子那麼久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