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莞爾笑著,將手探入他的懷中,所觸摸之處,分明已經感覺到他的僵硬。

他低吟出聲,緊咬了牙,將我打橫抱起,平放在寶座長榻上。

我有些掙紮,寶座上直照的宮燈讓我有些羞澀。雖是十幾年的夫妻,我仍是不能習慣這般明亮。

他低啞笑著,將我已經有些滑落的衣衫褪去。我施力抵擋,生怕身體已經老去不能再吸引他的流連。雙手被他製於頭頂,他閃爍的眸子裏,我是那般不安。

劉恒緊緊攬起我的腰肢。一個用力,*再起,我已不能再想太多。我貪婪地享受著久違的溫暖。劉恒的肌膚灼熱,身體也有著我不能承受的沉重。雙手被他牢牢鉗製,我甚至無法去拂過他垂落眼前的一縷散發。

就這樣放縱吧,我們不是帝後,不過是對尋常的男女,一對飽受了風霜的夫妻。

劉恒在我身上馳騁,呼吸那般凝重,汗水浸濕了鬢發,滴滴落落撒在我的胸前。他的起伏牽動著我,使我弓起身來迎合,再不忌諱妖嬈,因為我也隻是為他一人而已。

陣陣戰栗的衝動讓我狠狠咬住他的肩頭,一聲悶哼,他變得更加用力。終於,目光迷亂下,如癡如狂的我們疲乏地倒在榻上,帶著微微顫抖,呼吸也變得斷斷續續。

我還記得他最後一句話:“漪房,我好想你!”

清晨醒來,已是在內殿床榻之上,回首尋找,已經空涼了半邊。

回憶昨夜仍有些熱氣浮現,笑著輕挽了發絲,清聲召喚靈犀。

靈犀一進門就是笑掩著嘴,雙頰的緋紅想不看見也難。

我狠狠瞪她一眼,卻撐不住笑意:“有什麼好笑的?”

靈犀雙手合十道:“可歡喜死奴婢了,總算聖上和娘娘和好了,還不笑麼?今兒一早,聖上離去的時候還說呢,昨夜勞累了,叫我們別吵醒了娘娘。”

我臉微辣,扭到一旁,幽幽地說:“那又如何,不還是一早人就不見了?”

靈犀搶步上來小聲說道:“不是的,娘娘不知道,聽前麵的內侍說劉長反了。”

劉長?那個有些癡愣的孩子?我眯起雙眼,仔細想著事情的前前後後。

劉長那年被我發回淮南國,一路上沒有遭什麼罪。家眷也都跟隨回去,浩浩蕩蕩之下,更是像極了榮歸故裏。歸國後的他甚至做出了任何一任天子也不可能原諒的舉動。一,臨朝稱製,否決了劉恒的皇權;二,戒嚴清道,做足了天子威儀;三,自行法律,他甚至將漢法全部廢除。現在看來,謀逆也不過是一個最終結果罷了。

劉恒對他的寬大縱容我一直不能理解,直到現在我有些恍然。

又是一次姑且殆之,劉恒用縱容除去了高祖存世的最後一個兒子。如此下來,高祖遺留下來的子嗣隻劉恒一人。

我沒有害怕的感覺,因為這是帝王該做的事情,隻是今日劉長也效仿他人起兵,劉恒還能派誰應戰?

上次劉興居的造反,隻因為劉恒的縱容,全部倒戈相向。不出幾日,劉興居死在自己兵將手下,如今這次還能再用什麼辦法逼死劉長?

一時間我竟想不出人選。靈犀見我焦急,忙遞過話兒說道:“聖上已經叫杜將軍去淩霄殿了。”

我一怔,看著靈犀的麵龐。不可能,已經廢置的杜戰不可能再次出山。他是劉恒的禁忌,也是我最不放心的人。

靈犀低聲說道:“是慎夫人保薦的!”

身子有些癱軟,手也有些無力。

我最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錦墨開始懂得買通朝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