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劉仁和出門的一刹那,周孝宇朝向劉仁和的背影,嘴角劃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來,這一幕稍縱即逝,整個大牢的人都沒有注意到。
直到晚飯時分,宋於二人才一前一後進來。
“媽的,找不到線索關我們什麼事,就會衝我們發火。”宋金興氣的滿臉通紅,一邊走一邊罵。
“你不要命了,小聲點。”於東寶左右看了看四周,見周圍沒人,這才放下心來。
“老子中午飯都沒吃,餓著肚子跑了大半天,他不但不知道關心一句,還嚴加訓斥,天底下有這樣的官嗎,一看就是個糊塗官。”宋金興氣憤說道。
“挨訓又不僅是咱們,全衙門不都在挨訓嗎?我勸你還是想開些吧,不要跟自己過不去,再說了,知縣大人不是找不到線索,心裏急嗎,這樣為民著想的好官你哪裏找去?你怎麼沒見他跟許厚德那一家子急呢,咱們就是吃這碗飯的,受點訓斥算什麼,就忍了吧。”
於東寶說的合情合理,宋金興理屈詞窮,爭辯不來,但是心裏的怨氣怎麼也順不來。觀點正確,因為被人誤解而生怨氣的人不少,但是別人的觀點正確但是自己容不下而生怨氣,這樣的人更多。鄰裏之間,夫妻之間,私下裏,比比皆是。
宋金興冷哼一聲,一言不發,拎起旁邊的木棍,開始挨個敲打牢門,大聲喊道:“吃飯了,吃飯了,這一頓兩個饅頭,起來了。”
等宋金興走到門口的時候,周孝宇急忙走上前去:“金興哥,是不是外麵又出什麼事了?”
宋金興一棍砸在牢門上,氣道:“真******奇怪了,許厚德家又出命案了,知縣大人將我們全部喊了過去,幫忙找線索,足足忙了一天,連口水都沒顧上喝,卻是連一點線索也沒找到,知縣大人惱怒之下,將衙門裏的人訓斥了一頓,我聽不下去,就多說了一句,卻被知縣大人狠狠訓斥了一頓,這好心幫忙也能被訓,天底下有這樣的道理嗎?”
“又出命案?許厚德家又出現命案了?”周孝宇猛的一驚,雖然之前早料到外麵出事了,但是沒想到又是一起命案,幾句話之後,終於明白宋金興為什麼會生那麼大的氣了。
宋金興也不是不通情理,隻是受苦受累忙了一天,累的腰酸腿疼,不僅沒得到一碗水喝,反而被訓斥了一頓,而且還不是分內之事,自己不過是去幫忙的,這件事換到誰身上,誰也忍受不住。
現在終於找到一個不知情,可以傾訴的人了,宋金興覺得自己的沉冤終於可以大白天下了,拉住周孝宇的手就不鬆開了,那架勢就跟失散多年的老情人偶然遇到一般,滿肚子的話往外冒:“是啊,徐厚德三年前納的一個小妾,昨天被殺死在羅大安屋裏麵,而且作案手法和許小姐一模一樣,你說奇怪不奇怪,昨天羅大安明明在大牢裏麵,寸步未離,怎麼可能跑出去行凶?”
周孝宇心中詫異,怎麼又牽出了一個小妾來,莫非……這下好玩了,整整一鍋大雜燴了,想到這裏,也不揭破,微笑問道:“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
宋金興握著周孝宇的手緊了緊,繼續說道:“今天早晨,許厚德起床後發現小妾不見了,左等右等不見蹤影,後來壯丁阿強吃飯回來,發現羅大安的門竟然是虛掩著,好奇之下就推開門看個究竟,這不看不要緊,一看著實嚇了一大跳,許厚德的小妾竟然也是全身****,死在了羅大安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