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當當當——哐。”密室上麵，傳來了一陣報時梆子的聲響。時間已是五更時分，天眼看著馬上就要亮了。
“兩位同道，天就要亮了！咱們再這樣耗下去，弄不好都得被別人捂在這裏，咱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隻為了這些外財，傷了性命或是結下梁子，頗有不值！”老丫頭低沉的聲音裏麵帶著很濃重的感情色彩，讓人聽之不得不加以思考。
過了片刻，一個聲音細聲細氣的對老丫頭回複道：既是同道中人，為何要暗中尾隨於我？並且一直藏在暗處，不敢出來說明，想你一定是要暗中對我下手。
老丫頭從聲音裏聽出了這是那個黑影人在對他說話，“我隻求財，絕沒有傷害同道兄弟的意思。弱水三千，我隻取一瓢。江湖告急，懇請仁兄放一放手，來日相見，必報大恩。”
“如此說來，你倒是個懂得江湖規矩的人了？那你知不知道，有主兒的財不可豪取的規矩！”
“兄弟我不知道這些東西已有了歸屬，多有冒犯，還望海涵！”
這時候，一直藏在老丫頭身後不遠處的那個發鏢人，突然甕聲甕氣地說：“雲海覆山河，夜路鬼魂多，小鬼各其職，閻王隻一個。”
老丫頭從聲音裏聽出，這個險些要了他性命的人，是在用不容易暴露身份的腹語，對他說了一句道上的行話，這樣就讓聽者聽不出來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老丫頭馬上也用道上的黑話對他回答道：“有山就有廟。廟有名頭，佛有佛號，求簽問佛，求仙取藥。”
那個奇怪的腹語，又甕聲甕氣地說道：“水大了要分流，樹高了要分叉。是廟裏的就上香，是路過的就請您走著，水深水渾，還是不蹚為好。”
老丫頭馬上回答道：“鋪條路給朋友走，不再問前程。”
洞裏的黑影人緊接著老丫頭的話對腹語人說道：“兄弟，你是哪路神仙，可否報個號？”
腹語人嘿嘿嘿地笑了幾聲，這笑聲由近而遠，最後一聲笑聲已經是在水井井口的上麵了。
老丫頭不難從這笑聲中聽出來，腹語人已經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抽身離開了井底。想到這裏，老丫頭心頭不禁一寬，看來他給自己留了一條生還的退路。老丫頭馬上行動，順著來路返回到了地麵之上，他看了一眼院子，院子裏麵並沒有看到腹語人的蹤影。
天色微明，霧氣轉淡。院子裏的景物已經能夠看得清晰真切。老丫頭轉身對著井口說道：“兄弟，我先走一步，天已經亮了，你最好也趕快離開吧！”說完話，他緊跑幾步，一個鯉魚跳龍門，翻過了院牆，仔細分辨了一下方向，就直奔著他的寢屋院子那裏飛奔而去。
老丫頭憑著過人的記憶力，很輕鬆地回到了他所居住的院子（上客房）。院子很靜。樹與花草間，還停有白色霧氣，石頭鋪成的小路上，落滿了一層夜露。老丫頭害怕在露水打濕的石板上留下腳印，就順著路邊的草地輕輕地走回到屋子門前。突然，房門打開了，雅嫻睡眼惺忪地出現在他麵前。雅嫻的神情顯然是被老丫頭嚇了一跳，“哎呦！你怎麼一大早的就站在門口，嚇死我啦！”雅嫻用手捂著胸口，語音發顫地說。
“您也把我嚇了一跳，我這不是昨晚上吃得有些油膩，肚子不太舒服，剛去方便了，您要去哪兒。”
“哦哦，我也想去方便一下，從小就有這毛病，早晨起床第一件事就要去一下的。”
老丫頭對雅嫻笑了一笑，閃在一旁，讓雅嫻出去。隨後，老丫頭用探究懷疑的眼神，盯著雅嫻的背影掃了一眼，然後轉身進屋。
進屋後的老丫頭先是查看了一下睡在炕上的小菊，見小菊還在沉睡之中，就悄悄地把手伸進了雅嫻的被窩，這一摸叫老丫頭心裏一沉，這被窩一點熱度也沒有，分明是雅嫻根本沒有像她說的那樣剛剛起來！
她為什麼要撒著謊？她晚上又去了哪裏？她會不會是那個在密室裏藏在他身後想要殺死他的那個人呢？想到這裏，老丫頭就又向炕上放著的那個衣櫃摸去，想從裏麵把雅嫻的那個隨身包裹拿出來看看，一陣腳步聲響從院子裏傳來，老丫頭縮回了伸進櫃子裏的手，趕快脫衣躺下，隨著腳步聲響，雅嫻進屋關門上炕，鑽進被窩的時候，她像是自言自語地說：“就不喜歡這樣，一大早就出熱被窩，院子裏太冷了。”老丫頭聽見她如此說，心頭便又加重了一分疑慮。
早飯是丫鬟芸香和黃大管家一同送過來的，黃大管家對她們三個宣布早飯過後就去遴選的事情。遴選的屋子不大，是一個叫梅姑的使婆的屋子裏麵。
梅姑大概有五十多歲，身材凹凸有致保持得很好，而且她的臉蛋兒也長得很是妖嬈嫵媚。在她的右鬢上，居然還騷浪地插著一支雛菊，讓人一望之下，就聯想到了那些風月場所中老不正經的女人。
在炕上，梅姑拉了一道布簾，站在屋子地上的人，不見布簾裏麵。先是雅嫻被她叫上了炕，隻過了一會功夫，雅嫻就紅著臉，衣服不整地下了炕，隻看了老丫頭和小菊一眼，就匆忙無語地離開了屋子。
小菊是第二個被梅姑叫上炕的，她脫鞋上炕的時候，臉色變得有些發白。
“你先回去吧，這事兒，我得先跟黃大管家說下。”
簾子裏傳來使婆梅姑略有沙啞的說話聲。
她的話音剛落，小菊就氣哼哼地從簾子裏出來，趿拉著鞋子，用力推門而出，用怨恨地眼神，狠狠地瞪了站在院子裏，黃大管家一眼後，疾步出了院子。
“下一個。”
使婆梅姑沙啞的嗓音再次響起。
“來了。”
老丫頭說著話，上了炕。
簾子後麵鋪著一床厚厚的棉被，坐在一邊的梅姑，正用一條毛巾擦拭著她的右手。
“躺下吧，你自己把外褲脫了吧。”
梅姑頭也不抬地對老丫頭命令道。
老丫頭沒有想到，黃府所謂的遴選，居然要脫褲子！
“脫了吧，你完事了，後麵還有其他客房的姑娘要另選查看呢。”
梅姑不見老丫頭動作，就抬起頭，看著他的臉大聲地說道。
事已至此，老丫頭真是騎虎難下。
“你也用不著不好意思，我這才是第一關，最後還不是要我們家老爺親自給你查看嘛，我們老爺可對女人好著呢，嘿嘿嘿嘿。”
梅姑一臉的曖昧情色。
不等老丫頭答話，梅姑就拉著老丫頭躺了下來，並且，她的手迅速地伸向了老丫頭的褲底私密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