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中)(2 / 3)

“那麵樹林響槍了,土匪一定在那邊。阿廖沙你跟幾個人在這裏守著營地和汽車,我跟煙鬥他們過去。”

娜沙說著話,對著阿廖沙跟一臉酒色潮紅的煙鬥吩咐著說道。

敬餘扶已經早就從帳篷裏跑了出來,他看著滿營地裏慌亂成一片的人影,他小心地觀察了一下,阿廖沙的帳篷,它裏麵已經空無一人,阿廖沙正在跟幾個手下,在忙著把他們唯一一一挺馬克沁重機槍架好,並把機槍的槍口對準了傳來牛角號聲音的山路那邊。

姬雲海聽見第一聲槍響,他就馬上趴在了地上,他的耳邊聽到了山路那邊弓箭射過來的“嗤嗤”的破空之聲。

“我的天——他們到底是些什麼人?怎麼這麼多啊!”

站在他身邊的那個人,也驚呼了起來,隨即也臥倒在地,開始了凶狠的射擊,步槍巨大的射擊聲在夜晚的山穀裏炸響回蕩。

姬雲海嚇得不敢抬起頭,他隻感到了大路上好像不斷有人向他們這邊的樹林發起進攻,有人不斷中彈倒地時發出來的悶響,不時傳到他的耳朵裏。但是要姬雲海奇怪的是,沒有人發出受傷或者垂死時的哀嚎和痛苦掙紮之聲。

姬雲海緊貼著地麵,終於大著膽子,對前麵看了一眼,他看見大路與他們藏身樹林的邊緣地帶,橫七豎八地躺倒了不少穿著盔甲的武士,那名騎著馬的軍官,此時也下了馬,拔出腰刀,在那裏指揮著他手下的大群士兵,蜂擁呐喊著向他們衝過來。月光下,姬雲海看到了那些士兵手裏拿著的刀劍矛戈,不停地閃耀著讓人膽寒的寒光。

幾名武士很快衝到了樹林裏,他們對著那個靠在大樹上射擊的人,刀劍齊下。姬雲海聽的非常真切,那些刀劍砍入人體時,發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姬雲海嚇得起身拚命向營地奔逃而去,一直趴在他身邊的另一個人,剛剛射光了步槍裏的子彈,不等他重新裝彈,兩個麵目猙獰的武士就衝到了他的身前,手起刀落,一刀砍下了他的頭顱,他被砍斷的脖腔向上噴出一股高高的血柱,“呲呲”發響向上噴濺出滾熱的血柱,在寒夜裏冒著騰騰的熱氣。姬雲海感到他的腿腳變得軟弱無力,腳底下好像踩在一地棉花上,怎麼拚命也跑不快。他身後傳來了追兵迫近的腳步聲,姬雲海腳下一軟,一腳踏空,重重地摔倒在樹林裏,一名武士紅著雙眼,對他高高舉起了帶血的鋼刀,姬雲海嚇得“媽呀”一聲,緊閉了雙眼準備受死。“呯呯呯”接連三聲槍響,那名武士應聲倒地,姬雲海被一隻手死命地拽了起來。

“快回營地去。”

姬雲海這才張開眼睛,看到跟他說話的人是娜沙。

“他,他們.......”

姬雲海身體顫抖得語不成聲,雙腿抖如篩糠。

“還不快跑!”

娜沙抬手又是兩槍,打倒了又一個欺近他們的武士。

兩個人轉身向營地狂奔,他們身後是一群餓狼一樣撲過來的武士追兵。

營地的火光就在不遠處閃亮,就在他們兩人馬上就要到達營地的防禦機槍陣地時候,娜沙的靴子被地上的一根枯枝絆了一下,她站立不穩,一下摔到在地。姬雲海本來想停下來拉娜沙一把,可是武士們已經衝到了近前,他就隻好自己狂奔而回。

“去死吧!”

娜沙對著衝在最前麵的那個人近在咫尺的臉狠狠開了一槍,那個人的臉“嘭”地一聲,被子彈打開了花,血葫蘆一樣地向後便倒。剩下的人,並不停步,對著娜沙直衝過來。

“打死你們!”

娜沙接著扣動手槍的扳機,可以隻聽見了撞針的空響,並沒有子彈射出。原來,娜沙的左輪手槍裏的六發子彈已經全部射光。

娜沙來不及重新給手槍裝彈,她馬上扔了手槍,從腰裏拔出短刀準備放手一搏。

“娜沙,趴下,不要動!”

一直守在馬克沁重機槍後邊的阿廖沙借著火光看得一清二楚,他高聲對妹妹喊道。

“......”

娜沙聽到了哥哥阿廖沙的呼喊,不及多想,馬上在地上一處低窪處,臥倒貼緊地麵不動。

“噠噠噠,噠噠噠......”

阿廖沙打響了重機槍。馬克沁重機槍的子彈,如一陣狂風席卷一樣,從娜沙的頭頂帶著呼嘯聲飛過,狠狠打在那些追擊者的身上,一時間,血肉橫飛,腦漿四濺,密集的機槍子彈好像死亡收割機一樣,幹淨利落地撂倒了一大片穿著鎧甲呼嘯而來的士兵。阿廖沙一口氣把馬克沁機槍子彈帶裏麵的五百發子彈全都打了出去,機槍的槍管向外不停地冒著熱氣。

一陣“嗚嗚咽咽”的牛角號聲過後,山裏路上都歸於了先前的平靜。

“快起來!”

阿廖沙趁著手下給機槍更換子彈帶的空隙,跑過去拉起娜沙跑回了營地防禦圈。

“這些都是什麼人?他們為什麼要襲擊我們?他們怎麼都穿著古代樣式的鎧甲?”

娜沙大口喘著氣,焦急不解地對哥哥阿廖沙問道。

“我也不知道!姬雲海你趕快把敬餘扶先生找過來,我們有話需要問他——快!”

阿廖沙對著驚魂未定的姬雲海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