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好了,你快給我說一下吧。”
阿廖沙高興地拍了她的肩膀一下說道。
“不著急,我想阿曆克賽先生匆匆趕來,一定是車馬勞頓需要休息了,我們最好現在就給他安排好食宿,你說對嗎?我親愛的哥哥!”
娜沙說話的時候,偷偷用眼睛示意阿廖沙先不要當著信使的麵兒問及密信的事情。
“噢噢,好的,我馬上安排。”
阿廖沙會意地點頭說道。
“親愛的阿曆克賽先生,您對於安排上有什麼特別需要的嗎?”
阿廖沙接著轉回頭對著阿曆克賽和顏悅色地問道。
“噢噢,主要是安全,至於其他的嘛,我就想好好吃喝上一頓,如果可以的話,親愛的阿廖沙,你能再給我弄一個暖被子的床上用品的話,那就最好不過了。”
阿曆克賽說道最後半句話的時候,他對著阿廖沙擠了擠他的眼睛,阿廖沙馬上就知道了他想要的是什麼。
“這些都沒問題,阿曆克賽先生,我馬上讓薩沙去給您辦好,包您滿意。”
阿廖沙笑了笑,他們說著男人之間才會懂的隱語。
隨後,阿廖沙馬上把薩沙喊了進來,對他耳語吩咐了幾句。
“娜沙你現在可以跟我仔細說說信裏麵的具體內容了吧?”
安排好並送走了信使阿曆克賽以後,阿廖沙坐下來,看著妹妹娜沙問道。
“好......”
娜沙說話間起身去打開了留聲機,並把它的音量調到了合適的音量,既可以蓋住她和阿廖沙之間的談話,又可以聽得到彼此的說話聲音,她這樣做,是為了不讓門外麵有人聽到她們談話的內容。
“信上用梵文寫了關於一處藏寶的地點,它的經緯坐標已經用塗鴉處理標注表明了。”
娜沙坐在哥哥阿廖沙的身邊對他說道。
“它上麵標明了這個藏寶地點具體在哪裏了嗎?”
阿廖沙馬上問道。
“我剛才按著標注查看了一下地圖,這處藏寶地點在中國東北部的奉城。”
“哎呀——那離我們這裏不算太遠!”
阿廖沙看了一眼他辦公室牆上掛著的那幅大大的地圖說道。
“不過密信的下麵的那些針眼兒和凸起,我還沒看明白,不過看它們好像是剛剛弄上去不久得感覺。”
娜沙有些遺憾地對阿廖沙說道。
“哦,給我看看。”
阿廖沙接過了娜沙手裏的那封密信,仔細地查看著信件下麵的那些奇怪針眼兒和凸起。
“這些會不會是大國師拉斯普廷先生他自己親手弄上去的呢?”
娜沙看著哥哥手裏的密信,猜測著對他說道。
“誰知道?這上麵提到過關於這個寶藏地圖的來曆了嗎?”
阿廖沙用手輕輕摸著那一片針眼兒和凸起,頗有興趣地對娜沙追問道。
“沒有!我想有可能這個藏寶地圖的來曆與密信下麵的那些針眼兒凸起有關吧。”
娜沙思考著回答他道。
“很有可能是那樣的,這個你盡快弄清楚才好!我記得以前大國師曾經針對埃及帝王穀的金字塔派出過一支咱們沙俄的考察探險尋寶隊,好像他們最後也是無功而返了。”
阿廖沙點了一支煙,吹滅手裏的火柴後說道。
“嗯,對。那次探險尋寶是因為那個該死的美國佬——西奧多爾戴維斯,他最先找到並到達了帝王穀,那個家夥拚命地在那裏挖掘,結果發現了非常珍貴的陵墓,我記得有托密斯四世、西普塔赫和霍侖亥布等人的陵寢。最後他居然還找到了著名的“異教國王”阿蒙霍特普四世的陵墓,那些金字塔裏麵可都放著大量價值不菲的寶貝,西奧多爾戴維斯一下子就發大財了!好東西都讓他挖走了,咱們俄國的尋寶隊那次是無功而返,一無所獲。”
娜沙不無羨慕嫉妒跟遺憾地說道。
“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那好像應該是一九零二年發生的事情了。”
阿廖沙努力回憶著說道。
“那次好像我們的皇帝對於大國師拉斯普廷很不滿意,說他白白浪費了國庫裏寶貴的經費開支,這也讓大國師在皇帝麵前很沒有麵子,他為此非常的非常鬱悶,久久不能釋懷。”
娜沙接著哥哥的話說道。
“我記得拉斯普廷先生好像還組織過一次不成功的探險尋寶行動。”
阿廖沙抽了一口煙,吐著濃重的煙霧回憶著說道。
“阿廖沙你指的咱們的表哥安德烈參加的那次黑非洲伲坍布利爾巨猿河——黃金地洞的探寶行動嗎?”
娜沙把後背向沙發裏靠了靠後問他道。
“我說的不是安德烈參加他們私人社團自己組織的那次。那不過是一次膽大妄為的盲目行動,一切都在準備不足的情況下進行的,那次草率莽撞而且愚蠢的行動卻毀了安德烈的一生。”
阿廖沙說到這裏輕輕地歎了口氣。
“哎,上次我回國拜見大國師的時候,我特意回去看望了表哥安德烈,他的身體和精神狀態都很差。”
娜沙也從衣服裏拿出煙盒,從裏麵拿出一支香煙點上,抽了起來。一提起表哥安德烈,她的心情就會變得很糟糕。
“那次黑非洲之旅,跟他一同前往的那二十七個人,隻有他還活著,上帝保佑他能活著回到我們俄國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阿廖沙語氣傷感凝重地說道。
“好了,現在先不談安德烈了,阿廖沙你剛才說國師還有一次不成功的尋寶探險?”
娜沙看著一直在吞雲吐霧的哥哥阿廖沙問道。
“嗯,我指的就是我差一點兒跟去的那次。”
阿廖沙說話的時候,他的話裏帶有一種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的感慨。
“阿廖沙你說的是墨西哥尤卡坦半島古瑪雅洞穴的那次吧。”
娜沙馬上想起了哥哥那次因為需要參加貴族伊瓦娜佳洛娃的生日盛大慶典,而錯過的那次瑪雅水洞尋寶,幸好是哥哥阿廖沙臨時取消了動身的計劃,不要然的話,哥哥阿廖沙很有可能和那些人一樣,憑空消失在了那個瑪雅水洞裏麵。
“嗯,就是那次。所以直到現在,什麼人和我一提到尋寶探險的話題,我就感到渾身發冷。親愛的娜沙,我的好朋友阿納托利去了瑪雅水洞那裏以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他的巨額家產財富甚至他的妻子,都被他的那個賭徒加酒鬼的弟弟給占有了。”
阿廖沙話音低沉,這也是他從一開始接到信使阿曆克賽,當聽到有關讓他們尋寶的任務後的情緒轉變。
“親愛的阿廖沙,你不要太過敏感了,我們再仔細研究研究這封密信後再做定論吧。”
娜沙用溫婉的語調兒,安慰著情緒突然變得有些低落的阿廖沙說道。
“但願上帝保佑我們這次能順利安全地完成......”
阿廖沙小聲地嘀咕著說道。
打城裏麵開出來由五輛卡車組成的一個車隊。
以往,城外的官道上,像這樣的車隊很少能輕易見到,這讓許多行人都好奇新鮮地駐足觀看。阿廖沙手上戴著一副白色的手套,他親自駕駛著一輛車子,緊緊跟在第一輛由中國向導和翻譯領路的卡車後麵,娜沙則坐在他身邊的副駕駛的位子上悠閑地看著不時掠過車窗的景色。
“娜沙你讓薩沙帶著兩個人先去了奉城打前站,有五天時間了吧?也不知道他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
阿廖沙一麵換擋,一麵對娜沙問道。
“放心吧,他已經來過電話了,一切妥當。你忘了,以前薩沙就幹過打前站準備工作和後勤保障的事情,再說還有兩個能幹的兄弟跟他一起,一定不會出問題的。”
娜沙說話的時候,感覺別在她腰裏的手槍,讓她有些不舒服,她就從腰間把它拔了出來,直接插在了她的長筒靴裏麵去。
“小心點兒,千萬別弄走了火傷了自己。”
阿廖沙看了一眼插在娜沙長筒靴裏的那把手槍,提醒著她說道。
“不會,我早已經把槍上的保險關上了。”
娜沙轉頭看著一臉認真,不時打著方向盤的阿廖沙微笑著說道。
“阿廖沙你說那個信使阿曆克賽真的打心裏邊兒不想參加這次尋寶嗎?他就不想分一些寶貝?那可是一大筆錢呐!”
娜沙有些不解地對哥哥問道。
“每個人對於那些表現都是不一樣的,他可能看中的不是金錢,我看他對於地位和權利方麵,倒是很在意。其實,我也不想參與這次行動,要不是你要親自過去尋寶的話,我也不會去奉城的,這不都是為了陪你嘛,我的好妹妹。”
阿廖沙眼睛盯著路麵,輕輕地回答她道。
“你是怎麼安排信使阿曆克賽的?”
你娜沙問他道。
“我讓阿曆克賽在城裏玩幾天,等我們滿載而歸的時候,再送他回國。我給他配了兩個保鏢,還給他留下了一筆錢,這筆錢足夠他在我們回來之前,去城裏任何場所花費了。”
阿廖沙笑著回答她道。
“我猜的沒錯的話,他一定會把你留給他的那些錢,全都花在酒館跟女人身上的。”
娜沙說話的時候,有些鄙夷地撇了撇她的嘴角兒。
俄國的聖彼得堡——俄羅斯帝國的心髒,早已經是大雪紛飛天寒地凍,城市建築與街道,全都成為了白色覆蓋著的世界。
此時聖彼得堡的一處私人別墅裏,壁爐裏的火燒的“劈劈啪啪”的正旺,大國師拉斯普廷懶洋洋地躺在他那張用厚厚的鴨絨被子鋪好的大床上想著他的心事。就在前不久,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裏出現的一位天神對他傳達了神的旨意,天神讓他對沙皇進諫,沙俄的軍隊應該馬上毫不猶豫地向占據在裏加那裏的德國守軍發起進攻。拉斯普廷馬上從睡夢中驚醒,隻穿了一件睡衣光著雙腳,踏著厚厚的積雪一口氣就跑去了皇宮。他把這個天神托夢的事情說給了沙皇聽,並且還力勸皇帝馬上連夜出兵,一定會大獲全勝。沙皇一直以來對於這位大國師很是信寵,尤其是他的患血友病的皇太子阿列克謝在波蘭一小鎮打獵突然發病,發高燒,且流血不止。禦醫也感到無能為力,這讓憂心忡忡的沙皇夫婦不得不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和準備。就在這緊要關頭,身在萬裏之外的拉斯普廷來電,電報上說——上帝看到皇後真愛虔誠的眼淚,太子這下能活下來了。隨之奇跡果然發生了,太子的體溫開始下降,流血漫漫止住了!從此在沙皇夫婦眼裏,拉斯普廷真是位神人與通神者。對於拉斯普廷的這番力諫,皇帝當然是馬上予以了采納!但是結果卻讓他們都吃了一驚,他們派出去進攻的軍隊被德國人打得大敗而歸死傷摻重。雖然皇帝並沒有當麵對他說出什麼指責怪罪的話,但是,拉斯普廷還是從他的臉色上看出了,皇帝對他流露出的一絲不滿的情緒,這讓身為大國師的拉斯普廷很是懊惱。這一次,由他組織策劃的中國尋寶行動,是他馬上扭轉皇帝對他的看法的最好的機會。
至於已經交給中國遠東俱樂部,他的信徒之一的阿廖沙和娜沙手裏的那封羊皮密信,得到它,還要始於一次機緣巧合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