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就是剛才進屋買羊肉餡餅的那個小男孩。”
老板笑著回答她們道。
“就剛才那個小男孩嗎?可是我不認識他呀。”
鶯哥被老板的回答,弄得一頭霧水。
“我去看看,小男孩可能還沒走遠。”
丁四十馬上站起身來,跑出店外,眼睛快速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裏找尋著那個小男孩。可是,那個孩子,早已經混入人群不見了蹤影。
“有人替你們二位付賬還不好嗎?既然有人付賬,你們就吃唄,管他那麼多幹什麼。”
老板大大咧咧地對還坐在座位上的鶯哥說道。
“這不明不白的,我們怎麼吃得下呀。”
鶯哥很是猶豫,對著菜不想動筷子。
“嗬嗬,吃不吃是你們二位自己的事兒了,我反正按著人家的吩咐給你們把菜上來了。”
老板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說完話,他就轉身走回到了後廚裏麵去。
“一轉眼兒就沒影子了,跑的倒是真快,我沒找著那孩子。”
丁四十走進來坐下,對著鶯哥說道。
“......”
鶯哥默默看著桌上的食物,沒有開口說話。
“不管他了,管他是誰呐,上來了我們就吃了它,不吃多浪費。”
丁四十雖然嘴上這樣說,可是她的心裏一直在快速地推想,這個小孩到底會是誰呢?他跟鶯哥會有什麼關係嗎?
鶯哥沒有吃那幾道菜,她隻吃完了自己麵前的羊湯和大餅。丁四十倒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她毫不客氣地把紅燒羊肉羊雜跟蹄筋兒一掃而光。
“丁寧,你慢點吃,怎麼跟個餓死鬼投胎一樣,也沒個女孩的吃相。”
鶯哥微笑著看著坐在對麵的丁寧說道,丁寧風卷殘雲般地大口吞咽,一副不吃白不吃的模樣,看的鶯哥有些忍俊不住。
兩個人吃完了飯,又坐在那裏說了會兒話。就在她們兩個人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一輛帶棚的驢車停在了羊湯館大門外麵,從車上跳下來一位身穿趕車把式衣帽模樣的年青男子。他把驢車在門外的拴馬樁拴好後,手裏拿著鞭子大步走進店來。
“坐坐,吃什麼?”
小夥計馬上對他笑臉相迎。
“對不住,我不是進來吃飯的。”
年青的車把式一麵對著店夥計回著話,眼睛一麵在店裏找尋著。
“不吃飯啊,那你進來有什麼事情嗎?”
小夥計接著問道。
“我是福茂天順車行的,有人花錢雇了我們的車,讓我到你們羊湯館接人。”
車把式大聲地對夥計解釋說道。
“哦哦......”
夥計聽了車把式的話後,回頭看了看自己的老板。
“現在我們店裏就這幾位客人吃飯,你要找哪一位?”
老板走過來對他問道。
屋裏坐著的幾位吃飯的客人,都抬起頭,看著車把式。
“請問,哪位是鶯哥?”
車把式打量著這幾個顧客的臉問道。
“我是鶯哥,你找我?”
鶯哥站起來奇怪地對他問道。
“哦哦,您是鶯哥......”
從車把式的語氣裏不難聽出來,他應該以為要接的人,應該是個男人才對。
“誰叫你接她的呀?是男的還是女的!”
丁四十勁量用平和自然的語調問車把式道。
“呦,這個我可就不知道了。這趟活兒,是我們老板接下來的,我沒見過雇主的麵兒,我隻負責接人,其他的我都不知道了。”
車把式用手撓了撓頭,對著丁四十大聲說道。
“那麼是什麼時候訂的車呀?”
丁四十不甘心地緊接著晚問道。
“就剛才,老板馬上就讓我趕過來了。”
“我們出去說話吧。”
鶯哥看著其他桌兒的顧客都在看著她們,她說完話,就馬上帶著丁寧和車把式走出了羊湯館。
“你不知道是什麼人給我雇的車沒關係!但是要拉我去哪裏,你總該知道了吧?”
一走出羊湯館,鶯哥馬上轉回身對他問道。
“哦哦,這個我知道。說是拉您去城外的關帝廟,雇主說在那裏等著您呐。”
車把式說話間,用手為鶯哥打開了驢車的棚簾子。
“這不清不楚,不清不白的,我不能就這麼糊糊塗塗地上車跟你走了。”
鶯哥盯著車把式的臉說道。
“哎呀,您瞧我這個記性啊,老板說雇主有一封信要我交給您,隻讓您自己一個人看的,我剛才給忙活忘了。”
車把式說完話,從上衣裏懷裏摸出一封信遞給了鶯哥。
鶯哥走到一邊,馬上打開那封信,讀了起來。丁四十原來想跟著看看那信上麵寫了些什麼,可是鶯哥躲到一邊自己看了起來,她也就不在好馬上跟過去。
“鶯飛燕陪一路向北,老驥伏櫪願送一程,鴉雀驚覺村狗遠吠,頭道嶺關帝接風。鶯哥見字讀罷,立即銷毀。”
鶯哥仔細快速地讀了幾遍,她發現這是一首藏頭詩,上麵明確寫著的意思是——“”鶯哥快走,有人盯梢兒,老丫頭!”
“鶯哥姐,信上寫了些什麼?有落款兒嗎!”
丁四十一直在留心觀察著鶯哥讀信時的麵部表情,她大聲試探著問鶯哥道。
“沒有什麼,是一個以前來過我們懷春院跟我有著交集的恩客,他知道我現在落難了,就想幫我一把。”
鶯哥用平靜淡淡地語氣回答丁四十說道。說完話,鶯哥馬上把信,扔進了羊湯館門前大口大湯鍋下麵的火爐裏麵去,信馬上就被火焰吞噬不見了。
“噢噢,是這樣啊。”
丁四十嘴上回著話,可是心裏一百二十個不信。
“我這就上車走了,丁寧妹妹你要多保重,過幾天,我會回來看你的,你住的地方我都記下了。”
鶯哥準備上車前,她回身對著丁四十話別留言。
“鶯哥姐,你不帶上我就走了呀?我一個人在這裏無依無靠,就跟姐姐你有緣分,你就真舍得扔下我一個人嗎......”
丁四十一看鶯哥要走,她就著急地對鶯哥紅著眼圈兒哽咽著說道。她心裏十分的明白,就這樣讓鶯哥一走了之的話,那龍成鳴給她派下的盯梢任務就算是徹底泡湯了。
“丁寧妹妹,你和我雖然相識不久,但是很是投緣,你這個妹妹我算是認下了,但是我今天真的不太方便帶你走。你放心,我一安排好了後,就會馬上回來接你,我鶯哥老家也沒有什麼親人了,如果順利的話,到時候你就來我老家秦家屯和我一塊住,有我鶯哥吃的,就不會讓你丁寧餓著。”
鶯哥真心實意地對著丁四十說道。
“那好吧姐姐,那你就先回去吧,我在這裏等著你。不過,今天總的讓妹妹送送你吧?”
丁四十做著最後的努力。她心裏暗暗的盤算著,一旦要是見到了那個神出鬼沒的老丫頭的話,那她你就可以出手抓捕歸案了。
“那好吧,你就送我到關帝廟那裏吧,它離城不算太遠,我們上車吧。”
鶯哥稍微猶豫了一下,就拉著丁四十的手上了車子。
車把式隨後放下車棚上的簾子,趕著驢車向城外跑去。
化妝一直在暗中配合接應丁四十的李油條和兩個手下,一時間,被這突發的情況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不過,憑著經驗,李油條快速地記下了那輛驢車車棚上麵寫著的福茂天順車行的字樣。
“高嶽洛,你現在趕快去福茂天順車行查明白這輛車的去處和雇主,然後馬上回去咱們警察署報告龍探長,要他馬上派人跟上來。”
李油條望著漸漸遠去的驢車,焦急地對高嶽洛命令道。
高嶽洛答應了一聲,馬上向福茂天順車行飛奔而去。
“李哥現在咱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