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後,我們才從車行一個車夫那裏知道,他張好已經跟車行老板串通好了的,車子是被張好偷去又低價賣回給了車行,車行老板再找我們賠車還錢!”
姐姐大嫚接著妹妹的話說道。
“我們家真是太過善良了,一直以為他張好是個熱心腸的好人,哪裏想得到,從打我們家住進他的院子開始,他就已經開始就憋著壞打我們家的主意了。”
老丫頭聽到這裏,按著他行走江湖的閱曆來分析推斷,他已經猜出了個大概齊。
“其實,張好和他的那兩個兒子早就在城裏出名了,他們專門幹拐賣婦女逼良為娼的勾當。張好是看上了我們母女三人的樣貌,準備先娶後賣!隻是當時礙於我爸爸在,所以他們才沒有馬上動手。這回我爸爸被他們給設計陷害了,急火攻心一病不起,前有車行催逼,後有張好拿著婚帖威逼利誘,我們當時真是走投無路......”
大嫚說到這裏已經哭出了聲。
“他張好這個畜生,出主意說可以用他們給我家出的聘禮還上車行的債,我爸沒辦法就答應了他,在聘禮文書上簽了字,可是結果後來我們沒有拿到他允諾一個銅板!他還上門要我們姐妹兩個馬上嫁給他們的兒子,不然就要我們還給他子虛烏有的聘禮金。我爸發現被騙,胸悶氣塞,一口氣兒沒上來就氣死了!”
二個女孩一起哭出了聲。
“後來他張好這個大畜生就接二連三地上門催債逼婚,說我們要是不答應的話,就拿著婚約文書去官府告我們悔婚欺詐,要抓我們娘三個坐牢。”
大嫚哽咽著接著說道。
“我們三個女人怎麼抗得住他呀,隻好答應了他的要求。但是我們也對他提出了一個要求,先回老家安葬我爸爸後再說娶親。”
老丫頭聽到這裏已經是怒火中燒了。
“我們回家後安葬了我爸,然後就商量著怎麼應付張好,幾天過後,張好不見我們回去,他就跑到官府告了官。官府隻看文書不看其他,就下令要我們馬上按婚約文書嫁入張家,不然就馬上抓我們。”
“我姐姐和我偷偷商量,就是死也不能讓他張好得逞。”
“我就跟妹妹說‘我們不能先被他們糟蹋夠了再賣到妓院當窯姐,那不是人過的日子!我們死也要留下個幹淨的身子,當天夜裏我們兩個就喝了煤油拌鹵水。’村裏人都說我們沒有給八道灣村丟臉,給我們姐妹取名為‘八道灣烈女姐妹’。這事兒後來都傳到大帥那裏了,大帥說我們勇氣可嘉——貞潔可鑒!他出巨資給我們修碑立傳。”
“我姐和我死了以後,張好就上我們村逼著我媽還錢,不然就得我媽嫁給他續弦。”
“明天我們村裏就要給我們立貞潔牌坊了,也是他張好來的日子。”
“我們知道你是個重情義知好惡的江湖好漢,我們懇請你能為我們報仇雪恥。”
“我們姐妹無以為報,隻有這個送給你權作為念想吧。人都有離開的一天,等你到了那邊,我們姐妹會用我們清白的身子報答你。”
話說完,老丫頭就覺得他的身上一輕,人也緊跟著死死昏睡過去。
早上山裏的霧氣很大,像濃稠的牛奶,整個村子淹沒在一片白色的混沌裏。
老丫頭慢慢睜開了他的眼睛。
他環顧屋子,沒看到昨晚上遇見的兩個姐妹。
“是做夢嗎?”
老丫頭起身下炕。
他的手摸到了棉被上麵濕濕的水痕。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昨天晚上那兩個女孩哭泣所致?難道說昨天晚上不是在做夢!”
老丫頭看著濕淋淋的被頭發呆。
他感到手腕上麵有些異樣的感覺,抬手一看,是一串兒黃皮沉水的手鐲,這個手鐲不是他的隨身之物。
“我們姐妹無以為報,隻有這個送給你權作為念想吧。人都有離開的一天,等你到了那邊,我們姐妹會用我們清白的身子報答你。”
昨晚女孩的這句話在他的耳邊突然響起。
老丫頭的身子不由一震——“看來我昨天晚上可不是在做夢,這是屈死的冤魂來給我托夢啊!”
就在老丫頭看著手腕上那串兒手鐲不置可否的時候,院子門突然被人大聲地敲響。
老丫頭連忙起身悄悄觀瞧。
女人大步走過院子,打開了院子的大門,一隊荷槍持彈的士兵站在院門外。
“他們是奔我來的嗎?”
老丫頭不由得吃了一驚。
“要是衝我來的,他們不可能大大方方地敲門啊?準的悄悄的摸進來抓捕我才對!”
可是他又轉念一想,馬上就推翻了自己剛才的猜想。
“先穩住了,看看什麼情況再作打算。”
老丫頭飛快地把他的雙槍在屋子裏藏好。
“你是林楊氏嗎?”
一個腰挎勃朗寧短槍的軍官走上前對女人客氣地問道。
“我是林楊氏,你們是......?”
女人對於軍隊一大早到訪很是詫異吃驚。
“你好!我們是大帥警衛團的,我叫武修仁,是他們的長官團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