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樓上鶯哥開窗喊我，她叫我給她屋裏送兩碗三鮮餡的餛飩，我送到樓上準備敲鶯哥的房門的時候，聽到鶯哥在和那個客人說話，我聽到鶯哥叫他老丫頭的。”
周餛飩解釋著回答道。
“你還聽到他們兩個說什麼了？”
“我沒太好意思往下聽，大概就是男女之間的打情罵俏的那些肉麻發酸的話......”
周餛飩倒是真話，他的確沒有再聽到什麼對於龍成鳴有價值的對話。
“你說說看，他老丫頭長什麼樣？”
龍成鳴問完這個問題，他的心也跟著緊張了起來，這個問題對於他老丫頭抓捕破案很重要。
“他長什麼樣，我還真不好說。”
這個問題一出，周餛飩臉色馬上變得越發難看了。
“啪”的一聲，龍成鳴用手重重拍了桌子一下。周餛飩嚇得身子隨之顫抖。
“你什麼意思？周啟祥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龍成鳴嚴聲嗬斥他道。
“......”
周餛飩的眼睛裏充滿了委屈與無奈的神色。
“我說的都是真話，我現在哪還敢騙您呐......”
“你剛才不是說他每次來懷春院找鶯哥都會到你的餛飩攤兒吃碗餛飩嗎？你能不知道他老丫頭長什麼樣子！”
“他每次來都是不一樣的裝扮，有時候是大衣禮帽男人的樣子，有時候是旗袍女裝，而且他的臉上總是戴付墨鏡，看不清楚他到底長什麼樣。”
周餛飩連忙解釋著說道。
“照你說來，他老丫頭是個走江湖變戲法的了！”
龍成鳴生氣地問道。
“真就是那樣啊，每次都不一樣，我也心裏麵犯嘀咕，但是我又不敢問人家，反正他挺大方的，每次都不少給我賞錢。”
周餛飩說的話倒是沒有一絲半點兒的杜撰。
“那老丫頭還對你有過什麼交代嗎？”
“沒有了，除了讓我替他望風報信兒，其他的就沒了。”
“你說說他的長相吧，大概臉部輪廓和身高體型特征。”
“好，他瓜子兒臉型，細眉高鼻梁兒，嘴巴很小，很像女人的嘴巴。至於身高嘛，大概一米七左右，身材很苗條，這一點是他穿旗袍的時候看見的，眼睛沒看到過，因為有墨鏡擋著。”
周餛飩努力回憶著老丫頭的相貌。
“他說話的聲音什麼樣？”
龍成鳴接著問。
“聲音很柔和，說話聲音既像女人又像男人，就是那種有點娘娘腔的男人。”
“你聽老丫頭說話什麼口音，能聽出來他是哪裏人嗎？”
“嗯，聽他說話的口音應該是咱們本地人，這可我可以確定保證，還有就是他右手中指戴著一枚刻有北鬥七星圖案的戒指。”
周餛飩肯定地回答道。
“老李，你現在就跟他把老丫頭的畫像畫下來。”
龍成鳴對著身邊的李油條說道。
“好！”
李油條拿出筆紙，一邊聽周餛飩說，一邊畫出了老丫頭大概的模樣。
“周啟祥，今天就問你到這裏，你回去牢房睡不著覺的話，再好好想想，我明天再跟你嘮。”
龍成鳴說完話，命令探員把周餛飩押回了單獨的牢房。
這時候，負責到周餛飩家搜查的葛大明白回來了。
“怎麼樣大明白，有什麼收獲嗎？”
龍成鳴看著走進屋子的葛大明白問道。
“沒有啊，他家裏出了個癱瘓老媽，再就是做餛飩的物件兒了，角角落落我們都仔細搜了個遍兒，什麼也沒找到。”
葛大明白說話的時候無奈地撇了撇嘴。
“程老炮那裏問的怎麼樣了？鶯哥我想不會像周餛飩這樣好對付。”
龍成鳴把剛才那名警探送進來的口供記錄薄推到了一邊兒。
其實，這都是龍成鳴和手下事先商量好的，隻為了演給周餛飩一個人看的戲罷了。
“走，我們現在去看看吧。”
龍成鳴帶著他們走了出。
他們一進審問鶯哥的房間，就看到鶯哥一臉的無辜氣憤。
龍成鳴示意其他進屋的人不要說話，他們一起坐在了負責審問的程老炮身邊。
“鶯哥，你還準備這樣抵觸下去嗎？我們都談了快一晚上了，你就隻有這麼幾句話翻來覆去地說是不是？！”
程老炮兒沒有在意進屋的龍成鳴等人，他接著問鶯哥道。
“我不是都告訴你了嗎，我隻是個賣笑惜春的女人，你又何必為難我呀。”
鶯哥的聲音不大，但是語氣很是堅決。
龍成鳴看著燈光裏鶯哥那張漂亮嫵媚的臉，就知道為什麼老丫頭會那麼迷戀她了。麵前的鶯哥可是他龍成鳴抓捕老丫頭的一張王牌。
“你和老丫頭相好了這麼長時間了，你說你不知道他的情況，你這是上墳光哭不燒紙，糊弄鬼呐吧。”
程老炮譏諷鶯哥道。
“這句話您倒是說對了，我們姐妹不就是為了討生活，才陪著笑臉糊弄那些臭男人的嘛。”
鶯哥的語調裏帶有一絲調笑的狡黠。
“鶯哥，你別以為你是個女人我就不能動你了，在這裏隻有犯人兩個字是一樣的。我勸你早說早出去，免得你漂亮的臉蛋兒在這裏長出黴斑來。”
程老炮越說越生氣，他這還是第一次遇到像鶯哥這樣難纏的女滾刀肉！
“先把她帶下去，一定要嚴加看守。”
進屋後一直沒說話的龍成鳴這時開口說話。
鶯哥被帶了下去。
“老大，這個鶯哥真被你給說著了，油鹽不進，滾刀肉一塊。我怎麼問就是個溫柔不合作呀，你看看拿她該怎麼辦吧？”
程老炮的臉上寫滿了無奈與鬱悶。
“這個情況我早就想到了，她鶯哥與老丫頭畢竟相好了這麼長時間了嘛，再說老丫頭一定給鶯哥許過什麼願發過什麼誓，要不然我才不相信，她一個青樓女子會這樣不顧一切地袒護包庇老丫頭？！”
龍成鳴思索著說道。
“不行的話，我們就給她加點‘料’？”
李油條在一邊著急地說道。
“不行，那樣隻會把事情弄得更糟。我們現在要留著她做誘餌，釣出老丫頭。”
龍成鳴對著幾個得力手下說道。
“現在天都亮了，大家夥兒都忙活一夜了，你們現在全都回家抓緊睡一會兒。”
龍成鳴看著手下的兄弟們個個都是眼睛發紅，一臉的疲倦。
大家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桌子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龍成鳴飛快地抓起電話。
“我是龍成鳴，是，署長，好好，我們馬上就過去。”
發下電話後，龍成鳴一臉的焦急，大家都不解地望著他的臉。
“怎麼了老大？”
“這麼早署長打電話過來什麼事兒啊?”
“設防部隊的兄弟們抓住老丫頭了？！”
大家全都禁不住地發問。
“都不是，署長說宴賓樓那裏出大事兒，要我們馬上趕過去。”
一邊說話，龍成鳴等人魚貫而出，馬不停蹄地直奔出事地點——宴賓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