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原來她不是孤兒!(2 / 2)

為什麼要讓她認識他們;為什麼要讓她知道他們的存在;為什麼要讓她的心再車頭徹底的痛一次。

從8歲到現在,她竟然被自己的親人遺忘了15年,就連母親逝世,他們都從未露麵,為什麼要在15年後,突然出現!

將臉埋入雙腿間,任由冰涼的雨水帶著刺骨的寒意滲漏她的每個細胞。

灰白色的世界,不遠處,黑色的雨傘穿梭在碑林之中,雨傘下每個人的口中都在喊著同意個名字:“連城月!”隻是這喊聲被雨水滴落在墓碑上發出的聲響所淹沒,顯得微不足道。

當男人趕到天堂河公墓的時候,正是大雨愈演愈烈的時候,雨滴如連成線的珠簾,打在雨傘上突然斷開,發出滴答滴答沉重震動的聲音。黑色的雨傘下,意大利老師傅手工製作的流線型黑色西裝沒有一點雨滴的痕跡,冷峻的臉棱角分明,肅穆得看不到一絲波動,微眯著狹長的桃花眼更顯深邃。

15年以來,他從未來過這裏一次,他甚至不知道父親的墓地到底在這裏的哪一塊兒,本來今天他會像過去很多年一樣,不是用酒精度過,就是用工作度過。

站在秦氏的辦公室裏,望著整個城市被雨水包裹,壓抑的感覺就如15年前的今天一樣,初冬寒雨,不是每年的今天都會有,他深刻的記得隻有那次跟今天的這次。

是大雨讓他走出辦公室,獨自開車來到了曾經無數次從母親口中提到過的天堂河公墓。

父親,這個詞,在他的心中定位不明,不是親人,不是仇人,也不是陌生人!他所帶給他的隻有絕情,他所熟知他的隻有秦峰這個名字而已。

饒了大半個陵園,他沒有發現父親的墓地,卻在一個角落意外發現了一個狼狽的女人。

女人的整個臉埋入雙腿之間,雙手抱著腿,蜷縮在一塊墓碑旁,他偶然從一排墓碑的另一邊經過時,遠遠看去他以為她是吊念親人的小姑娘而已,抬起腿,正要邁開腳步,在收回冷眸之際,在女人的身旁他瞧見了一大束的百合花,那被大雨打的凋零的花瓣就如同這個女人一樣,深深的低下了頭。

女人微微抽泣聲,空明,弱小,卻在他的耳中隨著雨聲蔓延看來,心中被莫名的揪起。

精巧別致的耳垂,芊芊玉脛上布滿雨珠,白皙的膚色透明如玉,一切都似曾相識。

“冷月.....”當他輕喊出這兩個字時,心口仿佛被尖刀所刺,他將整個雨傘都擋在了女人的頭頂上。

男人的聲音不大,語氣中帶著些許的憐惜與不忍。

熟悉的低沉,陌生的情緒,傳入耳中,冷月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聽,難道她是真的沒有一個親人了嗎?即使是失去了趙天哥,連累了一航哥,她也不可能幻聽到了秦天浩的聲音,這種語氣不屬於他,他更加不會對她用這種語氣叫她的名字。

雨水停止了澆灌,後背上傳來些許的溫暖,冷月抬頭,熟悉的臉龐,墨色的眼眸,男人的半個身子露在雨傘外,白色的襯衣貼在身體上,結實的身體顯露,仍然像一個王者般不可一世的霸氣。

錯愕之後是漠然,冷月側首瞧了一眼肩上男人的西裝,迎上男人的眸光,垂在身體兩側的手,不自覺的再度攥起。

這個男人,總是有能力出現在她最不想看到他的時候,來見證她的失敗!

“你怎麼也在這兒?”

女人聲音中帶有化不開的淡淡悲冷,瞧著女人瞪大水眸盯著自己,男人嘴角微勾,她沒有管他叫秦總,女人落魄的模樣,反而讓他感覺沒有了疏離感,隻是他自己的心是另一種痛,是心疼。

“我來看我父親。”

冷月低頭,噙笑,她怎麼可能一時忘了,她的母親跟他的父親是死於同一場車禍,並且是死在了同一輛車中,被送到了同一家醫院,隻是她沒想到秦母會將秦父安葬在跟她母親同一個陵園之中。

“小姐.....連城小姐....”

遠處傳來呼喊聲,在雨中聲音變得沉悶,卻也越發的清晰,男人微微皺眉,扭頭朝著生源望去,

“他們在找你。”

他們是在找她嗎?他們口中的小姐,連城小姐是指的是她嗎?他們找的不是她,她們找的是連城月才對。冷月兩隻手扶著墓碑的邊緣,用盡全部力氣,站了起來,在得知自己的身世後,她無法再麵對那個一直將她當做連城月的老人,那種被施舍的愛,她從來就不需要。

全身如被冰包圍,衣服褶皺處積累的雨水在站起來的那一刻流下,腳底處一攤雨水順著地勢由高出向地處流。她沒有回複男人,脫掉披在身上的西裝,遞給男人後徑直走出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