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在家裏我看了一眼兒子和甄琴倒在床上睡著了,第二天早上,我被一陣緊急的電話鈴聲叫醒,我感覺全身酸痛,雙臂無力,我接起電話,電話裏津生川西緊張的對我道:“高寒君,你的所有的洋蔥在太平洋的輪船上全部腐爛掉,你能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們都無法承擔九億人民幣的損失,你讓我怎麼辦?你現在上網,我已經把我們把一貨輪的洋蔥倒進太平洋的視屏傳到了網上你自己看吧。”聽完津生川西的話,我急忙打開桌子上的電腦,甄琴從床上爬起來問我發生了什麼。我沒有說話看著電腦啟動,很快我進入電腦上津生川西的日本料理的網頁,我的手顫抖著打開了網頁中的一個視屏,視頻裏一個中型的貨輪在太平洋上漂泊,貨輪上的水手配合著船上的叉車把一箱箱洋蔥從輪船上倒進一望無際的太平洋。我看著視屏,突然感覺腦袋袋裏一片眩暈,我試圖想自己扶著桌子站直了身體,但是我的意識已經指揮不了我的肢體,於是我慢慢地倒在地上,我聽見甄琴剛開始在不停地問我高寒哥你怎麼了,漸漸地她的叫聲變成了一陣哭聲。
我處於深度的昏迷狀態,我什麼也不知道了。
當我再一次醒過來時,我已經躺在醫院重症監護室的病床上,甄琴看見我睜開眼睛抓住我的手開始哭了起來,我看見很多人站在我麵前,可是除了孩子和甄琴我分辨不出任何人的麵目,雅魚站在甄琴身後問我“可以認出我是誰嗎?”我看著雅魚,其實當時我張嘴說話都已經有點困難,“你是誰?”我說完身體極度虛弱的我就開始忍不住哭了起來,我看見整個病房裏的人都在哭,之後我又昏迷了。第二次醒過來我的意識完全恢複了正常,甄琴抱著高尚坐在我的病床前流眼淚。雅魚陪著甄琴。我睜開眼睛看著雅魚的樣子笑了笑道:“兩年不見,你變漂亮了。”說話之間我才意識到我的腦袋裏插了一根管子,我覺得自己很渴,於是我說:“我想喝水。”甄琴急忙端過來已經涼溫了的開水。讓我用吸管自己喝水。
“現在認識我是誰了?”我喝完水雅魚笑著對我說。
“你是雅魚啊。”我說著看了看甄琴道:“甄琴我這是怎麼了?”我說完,甄琴看了我一眼眼睛裏的淚水如溪流一樣嘩啦啦流出來,她沒有說話背過頭去不停地哭泣。這時我才注意到父親和母親站在病房裏窗前不停地抹眼淚。
“雅魚,告訴我我怎麼了。”我看著雅魚問。
“你勞累過度,抽煙喝酒,高血壓得了腦溢血,不過很快你就會好的,醫生已經在你的腦袋上做了手術,把裏麵的血液排出去就好了。你都已經昏迷了五天了,甄琴給我打了電話我就坐飛機來了。我想抬起左手摸一摸甄琴懷裏高尚的小腳丫,這時我才發現我的左手已經不聽我的使喚,他已經不能動了。我看了一眼雅魚,抬起右手摸了摸高尚的腳丫子,我笑了。能看見你們真高興。”我就說了這麼一句話病房裏所有的人,包括那位漂亮的女護士都哭了。
雅魚抹著臉上的淚水對我道:“你的左手和你的左腿有可能在一段時間裏不能動,但是他們慢慢地會好起來的。我相信你一定能恢複到跟以前的你一樣的。”就在雅魚說這句話時我還在想我可能在醫院住一個月活著更多的日子就會好的,那時我甚至不知道腦溢血到底是什麼病。
大學生,本科四年。但是我卻像一個弱智一樣什麼也不知道不知道腦溢血的危險性,更不知道腦溢血會留下生不如死的後遺症:身體偏癱。我在醫院裏住了一個多月,有很多人來看我,他們都在安慰我,我一定能好起來的。有一天李傑來了,他看著病床上不能動的我笑著對甄琴,對雅魚,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對我說:“單位很忙,一直想過來看看就是沒有時間。”說完李傑在病房裏坐了一會兒就走了。其實那天我很想和李傑像以前那樣說說話,我不需要他很多時間就要一個小時就足夠了。但是我失望了。
李傑走了以後,我突然覺得兄弟之情誼是那麼的薄寡。一句很隨意的“我很忙。沒有時間。”就把幾年的兄弟情義在我心裏斷送地幹幹淨淨。
我躺在病床上突然明白人和人之間的區別不僅僅隻有好壞之分,還有薄情寡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