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悲傷的離別(2 / 2)

我和甄琴雅魚下樓在結賬處接完這些天的住宿費用。我們剛從招待所出來,我兜裏的電話就響了。

我接起電話“是高寒嗎,我是軍區後勤部的張宏,是陳軍長讓我過來找你的,你在什麼地方?”

“您到學校行政樓吧,我馬上過去。”我說完掛掉電話,和甄琴雅魚急忙向學校行政樓趕過去。在學校行政樓前的小廣場上停著一輛黑色的別克轎車和一輛綠色的軍用大巴客車。我向別克跑過去。車門打開了,從車上下來一位四十多歲的軍人。我們握了手。彼此介紹了自己。然後,那位軍人從車裏拿了公文包,我和他一起上軍用大巴,在大巴上我仔細讀了西北軍區後勤部蔬菜供應合同。我看完一邊,把合同遞給甄琴,這是我的習慣,凡是跟法律有關的合約,我和甄琴兩人都要仔細審核一邊,小心使得萬年船呐。

那位軍人看著我把合同遞給甄琴,看了我一眼道:“怎麼能找到我們陳軍長這條線的,跟他有特殊的關係?”

“隻是剛剛認識而已,”我淡淡地道。

“不可能吧,西北軍區可是大軍區,官兵一共有二十多萬。蔬菜的供應量很大,你供應一年就能賺到幾百萬,再說,軍區是從來不拖欠費用,供應滿一月就會給你結賬,小夥子你就等著發財吧。”那位軍人嗬嗬笑著對我說。

“以後還要您多多照顧。”我以生意人的姿態對眼前的軍人說。

甄琴看完合約對我搖了搖頭,於是我拿起筆在合約上寫下了我的名字。

“很麻煩您回去告訴陳軍長,我會於2000年3月28日準時開始給貴軍供應蔬菜。您稍等一下,那些孩子們馬上就會過來,我們就不送他們了,免得有離別的難過。”我說著和甄琴,雅魚來開了小廣場。走進行政樓,爬上行政樓的五樓,我們從五樓的窗戶裏看見烏木帶著一幫孩子,在那位軍人的指揮下慢慢地爬上大巴車。

大巴車開始慢慢地一動。烏木和那些孩子都擠在一起趴在車窗上,他們試圖能看見我們的影子。我在樓道裏的窗戶裏看著大巴車漸漸地消失在學校大門外麵。我不停地吸煙,感覺自己身體裏的某種東西突然被一種力量抽走。是一種失去的感覺。

甄琴默默站在窗戶邊我的身旁,眼睛紅紅的。我歎了一口氣,突然甄琴轉身抱住我的身體,我看見她的眼淚如流水般流到我的衣服上。我拍了拍甄琴說:“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他們走了,我們應該高興,至少我們看到了能找到他們父母的希望,我覺得老兵陳軍長能做到這些。”我說著故作輕鬆地笑了笑。

甄琴抬起頭看著我小聲對我道:“你不會離開我吧,我害怕我受不了離別。我真的真的不希望再有離別在我身上發生。”

“不會,除非我死了,”我笑著道,我剛說完甄琴用手捂住我的嘴急忙道:“你這烏鴉嘴,你死也必須等到我死了以後。我不許你死在我前麵。呸,呸,呸掉。”我笑了笑呸了幾下。甄琴才高興地樂了。

雅魚看著我和甄琴不停地笑,她順手在我衣服兜裏掏出香煙,吸了一口香煙道:“你們倆真幸福。我早一點恭祝你倆白頭到老。人生如斯足以。不知道我的幸福在何方?”雅魚滿臉憂鬱的表情說著手勢指向我和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