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完,笑了笑轉身雙手抱起甄琴大聲叫道:“你終於懂我了。我的娘子。”然後我把甄琴放在地上雙手緊緊地抱住她的頭在甄琴臉上結結實實吻了一下。
雅魚在黑夜裏嗬嗬大笑道:“真是受不了,狗男女。”
走在前麵的李傑他們聽見雅魚的話都轉過身來在路燈下麵看我和甄琴,甄琴急忙從我懷裏掙開不好意思地道:“大家繼續走。我們沒事。”
回到家裏,我和甄琴、雅魚三人喝了一瓶酒,我們吃完了打包回去的所有菜。在大年初一夜晚的鞭炮聲中我們慢慢睡去。
春節,是一個熱鬧的節日。大家都在幹想了很久卻沒有幹的事情。
酒、肉、鞭炮、錢,都在沒完沒了的浪費中消失。辛苦勞作了一年,好像隻有在過春節時揮霍一番才能滿足這一年壓在心頭的積怨一樣。
就像小馬說的釋放一樣。
我想國人過春節的浪費是驚人的,如果有人做調研,那結果足以讓我們眼睛瞪得圓圓的很吃驚。
次日我們都起的很早。雅魚破例沒有說一句怨言悄悄穿上衣服。我們吃了早飯,直接下樓去了,學校後麵的招待所。烏木他們住的幾個房間裏都很安靜。我讓服務員打開烏木住的那間屋子。房間裏幾個小孩橫七豎八地躺在床上,睡得很死。我和甄琴、雅魚走進屋子在招待所的椅子上坐下來。
我點了一支香煙,自己吸了起來。看著眼前的幾個孩子。烏木睡在床邊的地毯上,圖巴和烏木擠在一起。小麼和另外一個小家夥睡在床上。四個相互謙讓的小兄弟。我看著他們不知道怎麼告訴他們今天我是來送他們走的。
我們在屋子裏呆了約有半個小時,烏木突然從地毯上一骨碌翻起身來睜開眼睛叫道:“是誰?”我們看著烏木笑了笑,烏木看著我們不好意思地笑著說:“剛才做了個夢,來了好多軍人要帶我們走。我還以為是真的。”“原來是個夢。”烏木說著準備穿衣服。
烏木穿好衣服,我從凳子上站起來對烏木做了一個跟我來的手勢,烏木會意,他跟在甄琴和雅魚身後走出房間。
“烏木,大哥今天要送你們走。你不要怪大哥。你甄琴姐姐說的對,你們現在還小,你們應該生活在父母身邊。你們應該去上學。那天在李爺屋子裏給李爺鞠躬的那位陳軍長爺爺答應我帶你們去部隊,他會給你們找到你們的家,找到你們的父母。讓你們去上學。”
“再告訴你一件事情,你的脖子裏是不是有一塊胎記。如果有,你很有可能就是李爺的親孫子。這是李爺告訴我的。也就是說,在菜市場修鞋的李爺很有可能就是你的姥爺,也就是你媽媽的父親,他給你留了七萬塊錢,還有一塊金質軍功章。你一定要找到你媽媽,告訴她,你姥爺是英雄,不是逃犯。記得每年祭奠他。你姥爺一生孤苦。如果有一天你長大了,你就來找我,我會一直在這個城市。不要對大哥留戀太多,大哥這裏不能給你們你們應該得到的東西,你告訴你的那些小兄弟,都要想辦法找到自己的父母。不要放棄自己。這是五百塊錢,也是我最後管你們一次早飯,就去學校門口那家吃,都給加肉,吃飽了。”我說著有點哽咽,沒有轉身,把錢直接向後麵的烏木遞過去。
烏木接過錢,半天沒有說話,突然他在我身後跪下來哭著道:“大哥謝謝你收留了我們這麼長時間,我替那些小兄弟們謝謝你了。我們走了你一定要和甄琴姐姐、雅魚姐姐保重。等我長大了,我一定來找你,”甄琴和雅魚被烏木說的直摸眼淚。我狠狠地吸了一口香煙。從地上扶起烏木故作輕鬆地笑了笑道:“去叫醒那些小孩,收拾幹淨吃早飯。不要這樣,我們還會見麵的,我可以去部隊看你們的,管好你的人,不要給大哥丟人。好了去吧,十點鍾部隊會有車來接你們。你們就在菜市場那裏等著。”我說完,烏木擦了一把臉上的淚珠。對我點了點頭,轉身去叫他的夥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