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可是我最近很忙,沒有時間去參加你的剪彩,非常抱歉。要不,你去找張副校長吧,他應該有時間。”聽校長說完,我的心裏完全失去了來之前所有的希望。我正準備把我的請柬收回,心裏甚至想好了出門時要說的一句話:沒有你的剪彩我一樣把生意做好。突然,坐在辦公桌後麵的那個人大聲問我“你手上戴的表是從哪裏來的?”
“一個朋友送的,跟你有關係嗎?”我看著手腕裏雅魚爸爸給我的那塊手表回答。
“高寒,你怎麼說話呢。這是我們雲城的屈市長。”校長看著那位屈市長對我說。
“那是管你們的屈市長,跟我們這些學生有關係嗎?難道我說的不對?”此時此刻我才沒有了一點點害怕校長的理由,反正你已經拒絕了我,我沒有道理害怕你,我的回答沒有給校長一點麵子。我也是人,此時人的孽根性在我身上表現的淋漓精致:對你有所求時,對你小心謹慎、恭敬有加。而一旦這種關係破裂,前麵的謹慎、恭敬就會很輕鬆地在人世間消散的無影無蹤。僅剩人與人生命的平等,最原始的狀態也是人類永恒追求的平等。
“你的那位朋友是不是叫周鐵成,你是從泉城來的?”那位屈市長笑著很客氣地問我。
我看著眼前的這位屈市長,突然想起在泉城監獄去看雅魚爸爸時,他給我這塊表時說讓我找一個叫屈建倉的市長,當時我把他給我的表戴到自己的手腕上,我一個普通學生怎麼去找屈市長,回到雲城我去過幾次市政府,都被門前的武警給擋回來了。我說我找屈市長,他們要我給屈市長打電話經過屈市長同意才能進去。我哪知道屈市長的電話。我要是知道屈市長的電話,我就直接給他打電話說周鐵成有一塊表要還給他,讓他直接自己過來取就完了。
“您是屈建倉市長?”我剛說完覺得自己不應該直接呼出人家的名字,就緊接著道:“您真人要比電視上帥多了。”說完我很尷尬地笑了笑。我看了一眼校長,他在背後看著我笑。
屈市長點了點頭笑著繼續問我“周鐵成把這塊表看成寶貝一樣,他怎麼能舍得送給你?你給我說說他的情況。”
聽屈市長說完,我看了一眼校長欲言又止。校長很懂得觀眼察色。他急忙站起來說:“屈市長我有點事出去一下,你們先談著。”屈市長點了點頭。我看著走出門的校長的背影,心理上得到極大的滿足,剛才是他在趕我出去,現在是他自己走出去。我突然想起李傑說的那句話:中國的官員永遠是為領導服務的。精辟啊,我想著突然笑了。
接下來我把雅魚的爸爸怎們受賄被關進監獄,我照顧雅魚的事情給麵前的屈市長說了一遍。
“您和雅魚的爸爸是什麼關係,能告訴我嗎?他給我這塊表,說讓我找您,可是我這樣的普通學生就根本進不了你們市政府大院。”在中國的國情裏玩,就要遵守這裏的遊戲規則。我突然想,眼前不正坐著一個活生生的遊戲籌碼嗎?我應該跟他把關係搞好。
“能讓周鐵成看得起的人,並且他還能聽你的話退回去一部分贓款還把女兒交給你照顧,我想這個人一定不簡單,”屈市長眼睛銳利地看著我道。
“其實我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學生,偶然機會認識了趙鐵成的女兒,您可能也知道,這有些事情年輕人與年輕人溝通就比較容易一點,她女兒和我就是這樣的關係。就是能說得來的那種。後來我們一起努力我考上這個學校,他女兒考上泉城一中。現在她在那裏讀高一。”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