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我們的熱情融化了冬日的大雪(1 / 2)

次日早上五點甄琴站在窗前大叫道:“高寒哥,今天可能出不去了,你看這麼大的雪,我穿著拖鞋走到窗前,”我被窗外的世界嚇了一跳。鵝毛大雪還不停的在空中飛舞,樓下院子裏的青鬆樹枝已經被厚厚的積雪壓得幾乎掉到地上,一個完全銀白色的世界呈現我們的麵前,路燈上的積雪好像給微弱的燈光穿了一層厚厚的棉衣。天空中灰蒙蒙一片。院子裏靜悄悄的。我覺得在整個北方經濟大學的家屬院裏甄琴是第一個發現今天早上這麼大的雪。並且有這麼大的反應。

如果是住在這個院子裏的那位老師起床看見如此之大的雪景,他肯定會一個人悄悄道:下了這麼大的雪。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反應,不同的職業有不同的反應,一切都因不同而不同。

我穿衣,穿鞋,甄琴給我熱了一杯牛奶我吃了幾口家裏帶過來的饃饃。準備下樓。

“高寒哥多吃一點,今天冷,”甄琴道。

“不了我出去和他們一起吃牛肉拉麵吧,這麼大的雪。也難為這些同學了,跟著我吃苦,那今早我就再請他們吃碗牛肉拉麵。”

“路上小心點,”甄琴說完我戴了手套出門。我下樓院子裏搞衛生的阿姨默默地清掃院子裏的積雪,我看了一眼幾棟沒有燈光的樓,大家在這個時候都在夢香之中,以清高自詡的一幫大學教師,教授。我想他們從來都沒想過這個院子是誰幫他們搞得幹幹淨淨的。書生意氣:院子裏本來就是幹幹淨淨的。教授、教室他們的職責是在三尺講壇上誇誇其談。他們是食別人之祿,不為別人做事的人類靈魂的工程師。人類的靈魂被他們帶到了天上。他們卻在地上無休無止地辯解自己是無罪的。一群可恥的人類,書生誤國。

我問了一聲“阿姨早”,走出院子。在王強住的門前李傑蹲在三輪車上抽煙。他看見我過去從三輪車上跳下來道:“媽的,下了這麼大的雪。”我轉身看了一圈沒有別的人。“別的呢?”我問李傑。李傑笑著用手指了指王強的屋子。突然從王強屋裏湧出來一群人,張木蹲在地上不停地吐,早上空腹裏出來的隻有酸水。王晨罵道:“我才曉得王強是個惡心鬼。媽的,把烏木吐得滿身都是紅燒肉和瀘州老窖。還外帶一碗臊子麵。狗日的太惡心了,以後他媽的誰要是跟王強喝酒我第一個打斷他的腿。”

我聽王晨說完走進王強的屋子,王強像個呆子一樣坐在床上傻憨憨地看著熟睡的烏木,烏木的頭上爬滿了紅燒肉片和彎彎曲曲的麵條,最經典的惡心是烏木的嘴上擱著一塊肥大經過胃腸道還沒有被消化,並有消化痕跡的紅燒肉,屋子裏一屋子的酒氣,整個場麵宏大而有氣魄。睡得死死的烏木還不知道在他的身上已經遭了一場空前絕後的具有曆史性的酒後爆吐。

我笑著指了一把王強,做了一個快起床的手勢,王強才木頭木腦地開始收拾下床。我沒有辦法忍受屋子裏的慘狀,走出屋子,屋外的雪花還在天空飄,冷冷的空氣一下子給人清馨明亮的感覺,與屋子裏汙濁的景象形成兩個世界的對比。我從兜裏掏出電話給甄琴打了一打電話。“你過一會兒下來看看烏木被王強吐成什麼樣子了,順便把烏木收拾一下。”我說完掛掉電話。

我騎著三輪車,第一個走在積了厚厚一層積雪的馬路上,李傑和幾個同學都騎著三輪車試圖超過我,他們的叫喊聲遠遠超過了他們的耐力很早很早的清晨,我們肆無忌憚的笑聲和叫喊聲很清脆地留在漫天飛舞雪花的清晨。

趙哲端著一杯開水站在門口微笑著對我道:“真是風雨無阻啊。”

“沒辦法,為了生活我們不能跟你趙大老板比,直接坐在辦公室裏數錢,我們就掙個辛苦錢,雪下得再大我們還是要吃飯的,要吃飯,就得出來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