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鍾,我和李傑、王晨去教室上課,是《馬克思政治經濟哲學》,教課的是一位戴眼鏡頭發花白的老太太。老太太用手撫了撫額前的眼鏡,向教室的各個角落掃了一眼開口道:“現在我們點名,如點名三次不到者,你就準備好下學期來了補考。也就是說,隻要我點名,有三次曠課,那我就會給你這門課不及格。”老太太還沒說完,李傑低著頭對我道:“一定要記住這個課上課的時間,不能曠課,看來這老太太挺較真的。”
“市場是資本主義的產物,並且在資本主義市場的自由貿易中,由於資本家的貪婪、剝削。會出現金融危機,當然這金融危機是資本主義固有的產物。在我們社會主義國家是不會出現金融危機的。”老太太講著很是自信地在身後的黑板上大大地寫了:金融危機是資本主義固有的產物。幾個大字。剛寫完,李傑便低著頭笑著對我道:“媽的,我怎麼突然覺得你就像是了資本家。”
“我是資本家我剝削你什麼了?”我問李傑。
李傑被我一問無話可對,默默地坐在那裏開始思索。過了半天他對我道:“你剝削了我的勞動力。”
“那可是我付工資給你的,你是出賣勞動力給我的。”我說。
“那你說我們這是不是自由買賣,還有菜市場,在那裏也是自由買賣,現在開放都多少年了,以此而論社會主義也會有金融危機的,這老太太還在這裏講二十年前的那些狗屁理論,還曠課三次就掛課。我都可以分析出來的理論,還拿到這兒大講特講。高寒我有一種感覺,”李傑說著說著很氣憤地道,“什麼感覺?”我問。
“一種找小姐的感覺,就像男人到青樓找小姐,看起來浪漫美妙無比,其實就嫖客來說隻是在身體上愉悅了一下,然後放下銀子走人,小姐永遠是在為銀子服務,對嫖客隻有敷衍。就像我們問學校要一個文憑、學校要人民幣。現在存在的問題是不是我們上了大學,而是大學上了我們。我們掏錢卻讓小姐嫖了我們。”
李傑說完靜靜地坐在那裏聽老太太照著書本胡說八道。
十二點鍾,我們準時放學,我,李傑還有王晨衝出教室亟不可待地下樓,走到樓下的小花園,三人點煙狠狠地吸著。學生如潮水般從教學樓裏湧出來,我們三人一邊抽煙,一邊向菜市場走,我們走到距離菜市場很遠的地方,我們就看見菜市場裏麵圍著一堆人,李傑,跳上他身邊的假山的石頭上道:“楊政的媽和一個老師吵架呢。”我們跑到菜市場,楊政的媽正和一位男老師不停地吵。
“你買的菜就是不新鮮,你還不讓人說,這分明是昨天剩的菜,你騙我們說今天新來的菜,你以為我們是傻子。”男老師氣憤地說。
“昨天的菜不能吃怎麼的?再說你看,這菜好好地。你不想賣嫌貴你就明說。吃不起菜你可以不吃。”楊政媽破口大聲對著眾人叫著。說完她滿臉以嗤之以鼻的表情看著那位男老師。
突然從人群中衝進來一位女老師直接衝著楊政媽罵道:“你買昨天的剩菜你還有理了。我們花錢要吃的是新鮮菜,昨天的菜是能吃,可他也不是新鮮菜的價格,你做生意沒有誠信,這以後我看我們也不買你家的菜了,這菜市場也不是你一家賣菜的。好。你的菜好,你放下,我們沒有錢賣你的剩菜。我們去別家買。”
“大家記住,以後不要買這家的菜,這家的菜裏有剩菜。”女老師說著拉著那個男士“我給你說過讓你買這兩個小姑娘的菜,他們的菜是新鮮的。斤兩也公道。”
桂芬聽有人稱呼她為小姑娘,她望著甄琴笑了笑叫道:“來,來今天早上來的菜,要什麼。我給您稱。”桂芬給剛才跟楊政媽吵架的兩個老師稱菜。圍觀的人群對著楊家夫婦指指點點亂說一氣,慢慢地散去。
下午,我沒課,李傑和烏木幾個小孩在菜市場看攤子。我和甄琴到送菜的餐館一個一個地結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