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我的大學(1)(2 / 2)

“看來這北方經濟大學是徒有虛名而已。什麼什麼處長都像一隻哈巴狗一樣,真讓人失望。”我說著從兜裏掏出一疊嶄新的一萬塊錢扔進鐵柵欄“這是一萬塊,把多的給我找出來,這兒的人不會問學生索要小費吧。”我說完一幫排隊的學生和家長肆意地哈哈大笑。

“你是哪個係的學生,叫什麼名字?怎麼這麼沒有素質,哎,現在從鄉下來的學生教養越來越來差。”那個處長臉上帶著一副失望的表情道。

“也不知道是這學校教師的教養越來越差還是學生的沒有了教養,我們做家長的都不敢把學生送到這樣的學校裏上學了,”一位穿著樸素的家長在隊伍的最末尾說。

“要不我們找這學校的校長問問,秘書長的女兒就可以不住校,我們平民老百姓的孩子就必須要住校。這到底是什麼樣的規定?”排在隊伍裏麵的另一個家長說。

“好了,不要吵了,你們在校外有地方住的,可以不交住宿費。但是住在校外,出什麼事情後果自負,跟學校沒有關係。”那個財務處長看著自己的言行引起了公憤,試圖平息發生在交費處的一切。說完,他把一疊錢和繳費發票給我遞出來大聲叫道:“高寒,沒收你的住宿費,你核對票據和你的錢,看看對不對?”

我輕輕一笑道:“如果這個也能弄錯,我就直接退學從小學重新上過來。”我剛說完,眾人哈哈笑起來“小夥子太幽默,哎,現在這大學讓人都不敢相信了。”有人說。我拿著繳費單走出財務處。

這是北方經濟大學給我上的第二堂課:如果你沒有錢那你有權也可以,因為權、錢是可以交換的。具有深遠意義的社會學我們必須要學著去適應這個社會,而不是社會適應我們,其原因非常簡單:我們是一無所有者。

我被分到經濟管理係甲班,在經濟管理係教學大樓,我找到甲班班主任室,門是開著的,我走進去,看見前幾天我去給送菜的白老師,她驚愕地看著我半天,“你不是菜市場買菜的嗎小夥子嗎?怎麼你這是給誰報名,”我拿著錄取通知書和我的身份證還有繳費單一並放到她麵前的辦公桌上嗬嗬笑道:“白老師我是給我自己報名啊。”說著我站在桌子前麵,看著她。她看著我的身份證道:高寒,泉城人,一九七九年出生。她看完身份證,又抬頭看著我,我則不好意思地看著窗外,這樣大約過了十分鍾左右,白老師突然道:“和你一起買菜的那個小姑娘是誰?是和你一起來我們學校上學的嗎?她看起來比你小幾歲。”女人總是很好奇,有一種與生具來的喜歡打聽別人的私生活的女人性格在這裏也無例外。

“老師,她是我的未婚妻,我家窮,我怕她留在家裏吃苦,所以就帶著她來上學了。來到這裏總要吃喝,我們又無一技之長,所以就賣菜了。就這麼簡單。”我說。

“你這麼小,哪來的未婚妻,在你們農村是不是還有童養媳那種慘無人道的事情發生,看來城鄉還是有差別的。”白老師很惋惜地說,滿臉都是鄉下人總是很愚昧的表情。生活在城市裏的人們總是自以為是的在心理上蔑視鄉下人。那裏曉得鄉下的發展已經在某種程度上遠遠地超越了城市。但是無知、高傲的人們心裏的偏見一直固守在那裏。

“讓他們不知道去吧。”我心中默想。

“我看你對那個小姑娘不錯,好好對待她。不過你們挺浪漫的。你帶著未婚妻上學。”白老師說著嗬嗬笑了,臉上微微的皺紋像百合花一樣綻放開來。之後她把注冊薄給我讓我自己把表格填滿,我寫完表格剛直起腰,白老師衝著辦公室門口一群人叫:“甲班的到這裏注冊,”她說完對我道:“高寒今天下午就沒事了,晚上七點在三樓三零八教室開班會,不要遲到。”我嗯了一聲走出辦公室,辦公室門口,一個高個子年紀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他又用手拍了拍他旁邊的男孩,嘴裏不知道小聲說著什麼。我來不及去想別的,徑直去了菜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