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珍的舅舅過來對我說:“你是不是叫高寒,我聽說,有人給甄琴給了十萬塊錢,在你這裏,那今天甄珍的安葬費就從那十萬元中出吧。等到甄珍下葬了,你就把那十萬塊叫給我吧,以後甄琴的事,我來管。”
“滾,甄琴那十萬塊是我給的,我現在不想給了,高寒,今天晚上你就還給我。甄珍、甄琴有難時你死到什麼地方去了,我怎麼聽甄珍說,她出嫁時,你問那個畜生家要了三萬塊錢的彩禮。那錢呢我限你十天之內還給甄琴,要不然打斷你的狗腿。甄珍多好的姑娘,生生讓你們這幫沒人性的東西害死了。”瓊玉生氣地說道。
“你是誰,你憑什麼管我們的家事?”甄珍的舅舅道。
“我是蘇子航的老婆,滾,不想跟你說話,記得十天之內把錢給甄琴拿過來,要不然打斷你的狗腿。”瓊玉道。
甄珍的舅舅聽見蘇子航三個字打了一冷戰,悄悄地閉上嘴走了。
我看見火葬場高入雲霄的煙囪,從裏麵冒出淡淡的青煙,突然意識到甄珍永遠地離開了我。我再也見不到她了。我的心裏好像被某種莫名其妙的力量掏了一把,掏的空空,像空曠的黑夜一樣恐怖。我一個人站在不著邊際的空曠之中突然青青的麥苗,火黃的向日葵想我迎麵撲過來,我知道這是甄珍給我的希望。我可以感覺到我的心和甄珍的心靠得很近很近。我突然自言自語:甄珍等我,我來陪你,現在你自由了。說著我失去了知覺。
等我醒過來。我發現我躺在醫院裏的床上。甄琴、瓊玉、小娜坐在床邊看著我。我睜開眼睛,望了望他們。
“高寒哥你終於醒了。”甄琴高興地說。
我張了張嘴道:“喝水,”小娜趕緊拿過一個杯子,插了一根吸管,我慢慢地吸水。甄琴見我四處張望,她急忙說:“今天雅魚中考,她考試去了。”我喝完水,覺得身體裏麵到處是勁。我從床上坐起來。慢慢下床,我在地上走了幾圈。“我們出去外麵走走吧,這裏好熱。”瓊玉收拾床上的被子。甄琴和小娜扶著我。“高寒哥,你可把我嚇壞了,你說我姐才,你又病了,你說要是你萬一有什麼,你讓我怎麼辦?”甄琴說著哭了起來。“傻丫頭,你高寒哥健康的很。也就可能是高考前我休息很少,再加上你姐走了,我有點傷心,身體的虛弱,再加悲痛可能就讓暈過去了。”
瓊玉,小娜,甄琴陪著我慢慢地我們走出住院部,走到醫院門口,我拉開一輛出租車門坐到車上,甄琴突然問我“你要幹什麼去?”小娜和瓊玉都驚訝地看著我。
“雅魚那小丫頭今天考試,我們去看看,給她加加油。上車走吧,我沒事的,今天就可以出院。”我從倒車鏡裏看見瓊玉,小娜,甄琴都在抹眼淚。十分鍾後。我們站在二中的校門口,我到小賣部給雅魚買了一瓶她最愛喝的可樂。我找了一個凳子坐下來。我對甄琴說:“甄琴去給我買盒煙。”
“高寒哥,你不能抽煙。不要抽了,雅魚馬上就出來了。”
甄琴正說著,二中的校門緩緩地打開了。考試的學生像潮水一樣湧出來。我們看見雅魚和他們幾個同學開心地討論著什麼。甄琴向雅魚招手。看見我們向我們跑過來。她看見我,驚訝地把手捂到了嘴上,我看見她眼睛裏的淚水她走到我麵前用手輕輕地捶打我的胸部說道:“你不呆在醫院裏,跑到這裏來做什麼。”說著,雅魚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嗬嗬笑著“你你們這幫壞家夥,我本來不想流淚的,都是你們。感動的人家小姑娘流淚。搞得跟生死離別一樣。”
“我們可沒有那麼好,都是你高寒哥哥,他非要來給你加油的。考的怎麼樣?雅魚,看你的樣子因該沒什麼問題吧?”瓊玉問雅魚。
“哎,這次考試,是我上學以來最沒有懸念的一次考試,一切在我的掌握之中。高寒哥,我想進你們班主任帶的那個班,你能跟他說說嗎?”雅魚道。
“隻要你分能考高。我給你說話也能理直氣壯一點。沒問題。”我說。
“你說是分數嗎,我不敢保證能考六百分以上,但五百八以上還是可以的。”
“來,親一個,”我張開雙臂。雅魚乖巧地鑽進我的懷裏,我抱了抱她。雅魚嗬嗬笑著道:“怎麼樣我厲害不?”
“你厲害,我自愧不如。”我嗬嗬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