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我們已到賓館門口。雅魚道聲晚安走進去。我轉過身準備回學校,夜色中我隱約看見甄珍在離我不遠的地方站著。我看不清楚她具體的麵容,但我可以感覺到她的身體在不斷地發抖,我走過去,笑了笑道:“怎麼還沒走。雨這麼大,你大半夜的洗澡呢嗎?凍壞了怎麼辦?走,我們去書店吧。”說著我去拉甄珍的手,她沒有拒絕,跟在我後麵,慢慢地走。久違的小手,依然那般柔軟滑膩,雖然有點冰涼,但依然可以感覺到手的主人內心的溫暖。緊緊地握住甄珍的手,我突然覺得自己很幸福,很踏實。我高興地在黑夜裏大聲唱了起來。“你怎麼了,這麼得意。”甄珍問我,“找到你了,你回到我身邊,就這麼得意。”我停下歌聲道。
回到書店,甄珍的衣服完全被雨水淋濕,我從小辦公室找出幾件我的衣服,讓甄珍換上,我一邊看著甄珍換衣服,一邊問道:“剛才你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讓我莫名其妙,說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有你怎麼沒有來學校上學?難道我們以前說過的話你都忘了嗎?我一直都在找你。你可知道??”
“高寒,對不起。我一直沒有忘記我們彼此的承諾,我也一直在想念你,自從我們初三畢業,那個暑假,我經曆了我這一生最痛苦的事情,我爸爸患白血病離開我們,家裏突然沒有爸爸一切變得不一樣了,家裏剩下了媽媽和姐姐我,兩個妹妹還有給爸爸治病借的債。高寒,我沒有忘掉你,你知道嗎?我爸爸死了以後我好害怕,我多麼希望你在我身邊,你知道嗎隻要你在我身邊我就什麼也不害怕,那些日子每天晚上我都躲在被窩裏哭。我很想你,我知道你在縣城,可是我沒有坐車的錢來找你。後來,我在我們村子裏碰見李尚,他告我,你在縣城開了書店,說你加入了蘇子航的黑社會,在你身邊有好多女孩。你有個女朋友是縣長的女兒。我想你可能把我忘了,這次來縣城是舅舅給我找了泉城衛生學校,讓我去學護士。我始終覺得你在我心裏不是李尚說的那樣的人。所以就來找你,看個明白。不過剛才你和那個小姑娘的聊天我都聽見了,你沒有變,你還是以前的高寒。”
我越聽越生氣,甄珍還沒說完我一把把桌子上茶杯扔到地上摔得粉碎。
“我一定讓李尚他說的謊話付出代價,要不我就不叫高寒。”我狠狠地道。
“算了吧,高寒,不過我覺得李尚真是有點卑鄙,他在我麵前說了好多你的壞話。”甄珍說。
之後我給甄珍講了我上高中後在我身邊發生過的事情,她認真地聽著,我握著她的手,她站在我的懷裏,我靠在桌子上,就這一姿勢,我不知道保持了多久,但等我覺得我的腿發麻時,外麵的天快亮了,我抬手看表,時間以至淩晨五點,我倆一點困意都沒有。我告訴甄珍我掙了很多錢,以後讓她不要為錢的事情發愁,何況,當年初中畢業時給她還留的錢我一直為她存著。
中午放學,我跑到李尚他們教室找他,沒有找到。我去了食堂,很多人趴在桌子上吃飯,盆子相撞的聲音和說笑聲彙成一片。我的眼睛在食堂四處掃描,看不見李尚,大家都低著頭吃飯看見的都是腦袋,找不到他們的容貌。正要準備出來,人生鼎沸中有人叫我的名字,我尋聲望過去,看見李尚站在距離我很遠的地方一邊叫我一邊向我招手。我大踏步走到李尚跟前,沒等李尚說話,狠狠地給了他一記耳光,緊跟著一腳踹在李尚懷裏,李尚站立不穩倒在他身後的餐桌上,圍在餐桌四周吃飯的幾個同學嚇得棄了飯盒四處逃開,李尚結結實實地躺在餐桌下麵,餐桌桌麵和那幾個同學的飯菜倒扣在李尚的身上。餐廳吃飯的同學都停下吃飯,手裏端著飯盒,悄悄地看著我和倒在地上的李尚,我一把撕住李尚的頭發,李尚不由自主地跟著我,從餐廳出來,出門的一刹那,我聽見有人說了一句:剛才那人就是高寒,以前有人說他是黑社會,我還不信,剛才打人你看他凶神惡煞的樣子,以後離他遠點。
我把李尚撕到餐廳外麵,送開手道:“你知不知我為什麼打你?”
“知道,不就是我知道甄珍家的地方,沒告訴你嗎”李尚不服氣地道。
“你跟甄珍說了些什麼?我真想要了你的命。”我生氣地在李尚的臉上狠狠搗了一拳。李尚鼻孔裏麵鮮紅的血流了出來,李尚用手不斷地擦,一會兒他臉上,手上到處是鮮紅的鼻血。我輕輕地望了他一眼道:“以後不要在別人麵前說他人的是非,你是男人不要跟女人一樣讓別人瞧不起你。”我正要轉身準備走,聽見李尚輕輕地哼了一聲,我猛然又一轉身站在他麵前李尚嚇得向後倒退了幾步,我笑了笑,說:“李尚,你不要不服氣,我永遠看不起你,明年就要考大學了,我考的大學還是比你好。”
回到書店,辦公上放著一碗熱騰騰的韭菜花麵條,上麵放著一個大大的荷包蛋。小娜說:“高寒,這是我媽做的麵條,她剛送來還熱著呢,你快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