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的秋天來的很快,盛夏的悶熱還沒過去,我已看見樹上的黃葉開始慢慢散落。
瓊玉和小娜幫我打理書店,我在班主任的幫助下做成了幾個大生意,我把學生複習資料的供應業務發展到泉城的其他幾個學校。
雅魚的爸爸投案自首,得到了寬大處理。雅魚的媽媽和她的男朋友在雅魚爸爸自首的第二天,卷了她爸受賄贓款五萬元逃出家門。不幸的是,這對狗男女還沒跑出泉城,就被警察抓住。我帶著雅魚去看守所看她媽媽,雅魚二話沒說就給了她一擊狠狠的耳光,然後扔給他媽一句更傷心的話:你真是賤人。
雅魚的爸爸明顯地瘦了許多,雅魚看見什麼也沒說隻是呆呆的望著。
“高寒是你救了我,我才被判了六年,重要的是由於我主動投案我沒有被開除黨籍,我的職務還給我留著。看來我是幸運的。”雅魚的爸爸說著向我笑了笑並對我豎起大拇指。轉過身對雅魚道:“好好學習聽高寒哥哥的話,爸爸一定在獄中好好表現爭取盡早出獄。”說完他轉過身頭再也沒有轉過來,向裏麵走進去。
自從監獄回來,秋雨連綿不斷,淅淅瀝瀝地如哭泣般悲傷,天氣就像幽怨的女子,我上完晚自習,一個人在教室呆著,直到班裏的同學全部走掉,我默默地點了一根煙,九點四十,雅魚滿身雨水跑進我們教室,頭上的雨水順著頭發緩緩地流到那張白皙可愛的臉上。
“找死你了,能你今天犯什麼神經,都快十點了,還不到書店去?你讓人家小娜姐下班不?你知道嗎?我每天看不到你,心裏就不踏實,”雅魚說完,把頭向我一甩,我臉上頓時灑滿了雨水。我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笑著道:“小姑娘你比我小很多,你要搞清楚,你現在的任務是每天看書學習,不是看我,如果考不上一中,看我怎麼收拾你。”說完,我停住臉上的笑容繼續道:“你回書店等我,讓小娜和瓊玉先回吧,我一會兒就來了。”“不許撒謊,我等著你。”說完雅魚跳出教室的門,教室外麵,細雨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我扔掉煙頭,又點燃一根,我從座位上站起來,朝窗子外麵望了一眼,突然我發現有人站在教室門口,我以為是雅魚,跑到門口猛地把門打開:“說讓你到書店等我,怎麼還這兒。”門口的人被我嚇了一跳,我說著才發現站在門口的不是雅魚。而是我朝思暮想的那個善良純潔的麵孔“甄珍,你到什麼地方去了,”我一把把甄珍抱在懷裏,“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甄珍很冷淡地從我的懷裏掙脫冷靜地道:“高寒,你不是原來的高寒了,我們已經不是一路人了,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我是來跟你說再見的。我可能要馬上結婚了,不要再找我了。”我很想跟她說些什麼,但等我從甄珍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中回過神來時,她的身影已消失在夜雨之中。
結婚,她要結婚,為什麼?我的心在黑色的夜雨中狂亂地哭泣,我苦苦等待卻等來她要結婚。我機械地吸煙,拉上教室門,走在夜色的雨中,我感覺到我的淚水和雨水一起從我的臉上慢慢地流下來,回到書店,雅魚一個人趴在桌子上睡覺,我叫她起來,雅魚看著我的臉色小聲問我怎麼啦。我告訴她,我心情很亂,我送她去賓館,我們默默地關掉書店的門,我在門口吸了一口煙對雅魚道:“我今天見到甄珍了,就是以前跟你說過的我的女朋友。”
“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雅魚淡淡地說。
“就你剛從我們教室出去。”
“我說呢,我出來時有個女生站在你們教室後門邊。我還以為是暗戀你的女生在偷偷地看你,原來是她。”雅魚的口氣帶著俏皮“那她人呢?走了嗎?”
“她說她要結婚。”我不知道能對雅魚說些什麼。
“這麼急,下雨的夜晚結婚不錯哦,就是有點冰涼。那她的意思就是跟你掰了,那好,你以後就是我的了。”雅魚說著得意的笑了。
“問你一個現實的問題,你恨她不?”雅魚又道。
“無所謂恨不恨,她是我的愛人,至少我知道我的愛的歸宿。這就夠了,至於他怎麼對我,那是她的事,我不會怪她的,因為我這一生心裏隻有她一個女人。”
“那我呢,我怎麼辦?”雅魚不服氣地道。
“你是妹妹,你爸都同意的。”我給了她一個很明確的答複。
“可我心裏卻不那麼想。我才不管那些唧唧歪歪的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