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腦海裏細細地數著昨天到今天發生的事情,突然想起蘇子航叫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訴我,我抬頭望了望雅魚問:“現在幾點了?”
雅魚看了看腕中的表說:“十點十分。”
很精致的一塊手表,我的眼睛盯在她的表上一動不動,她看著我把表從手上取下來遞到我麵前“喜歡我送給你好了,可惜它是女式的!”
我仔細看是一塊“西鐵城”牌表,很名貴的的樣子。我搖搖頭雅魚又把表戴到手腕上“這是我爸爸送我的,可惜現在我連家都不想回去,我恨他!”
雅魚說到她爸爸時眼睛裏流露出無比的悲傷,“我恨他”說的很堅定。
“你問我時間幹什麼?”雅魚一邊問我一邊坐到病床前的凳子上。
“有事情想出去一下,都十點了,不去了明天再說。”我想著現在去找蘇子航他是不會在家的,轉而我對雅魚說:“要不你回家去吧,呆在這裏讓你家人擔心你!”
“不!我不回去。我在這裏賠你!”雅魚很執著地回答我“我不想回家!”
“你家怎麼了,年紀這麼小就厭倦了家裏的生活!不好吧!我還沒聽說過十三四歲的小女孩出來獨闖江湖的!”說著我輕鬆地笑了。
雅魚也被我哄笑了“你不知道我的家庭是什麼樣子的,當然你也不知道我的處境。”雅魚說著臉色就像七月的天氣一樣驟然風來電閃“爸爸在外麵有別的女人,媽媽整天地在家吵鬧,開始我很同情媽媽,總覺得媽媽被爸爸拋棄了。可是後來有一天我到學校沒有上課早早地回家,發現媽媽和一個男的睡在我家,我悄悄地又從家裏出來,突然感覺我就像一個多餘人一樣。以前是爸爸整天泡在外麵,現在家裏又多了一個陌生的男人。之後我狠命地問他們要錢,他們也不問要錢做什麼,雖然我從小到大不缺錢花,但我始終覺得我花的不是父母的錢,好像是偷來的一樣。有一天我一個人在家發現爸爸的書房裏有一個暗格,裏麵放了好多錢,我拿了一大包到自己房間數了一下,把我驚呆了,你知道嗎有十四萬多,剛開始我嚇了一跳後來我慢慢地想,反正是爸爸的錢,我就開始拿著那些錢到處花銷,於是我學會了喝酒。”
我聽著雅魚說她有十四萬覺得有點荒唐,我和許開斌做生意做了好幾年,現在的積蓄也就那麽多,況且我總覺得我們已經夠幸運的了,難道還有被我們幸運的,於是我不解的問:“你爸爸是做什麼的?有那麼多錢!”
“我爸爸是泉城的副縣長。”雅魚莫不在意地說。
我呆住了,驚愕的表情讓我一動不動,我的腦子在飛速地搜索,起搜索的結果是:雅魚的爸爸一定貪汙。而我沒有說出來,我害怕會打擊雅魚,誰會願意自己的父親是個貪汙犯。我看著雅魚天真無邪的眼睛沒有說話。
“高寒你怎麼啦!我爸爸是副縣長有什麼不對的嗎?”雅魚問道。
我喃喃地道:“副縣長有那麽多的錢是正常的。”便再無言語。
雅魚天真地道:“高寒你需要錢嗎?我可以給你分點,反正我也花不完!”雅魚說著忽然又推翻了自己的理論“你們書店的生意不錯,想你也不缺錢。哎!”我聽著他口氣好像覺得花錢成了一種負擔,不過我想也是,小女孩突然發現自己有好多錢,除了買零食聽磁帶以外沒有什麼可以大筆的消費,當然雅魚為了更多的錢花出去,就學會了喝酒。
這人生真是奇怪,有人為了日飽三餐整天四處奔波,有人卻為了花錢找不到機會。社會真是不公平,農村的孩子為交不起幾十塊錢的學費輟學地頭,而這位副縣長的孩子卻擁有讓人吃驚的巨款。我躺在床上突發奇想,下學期我們書店要在我們學校找幾個家境貧困的學生給他們以物質上的支助。
想著我突然對雅魚說:“錢多了花不了你可以支助缺錢的人,比你喝酒更快樂。”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說著雅魚開心地笑了“可是誰缺錢呢?”
“那就得你自己想了!不過你的錢我覺得不能支助別人!讓我再想想吧,過幾天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怎麼樣?”我很是慎重地對雅魚說,心裏麵卻想這他爸爸的那麽多的錢是怎麼來的。
說著說著雅魚趴在我的床前睡著了,我看著疲倦的樣子,輕輕地下床把她抱到病床上放在病床的另一頭,我們靠在一起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