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是對生活很有分寸感的人,在我的生活中我很清楚在某個時間段我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比如我和許開斌一起開店賺錢,在那個時間段我會全力以赴地做好開店的各種工作,在學校我就會認真的對待學習,當然上課時偶爾思想也有拋錨的情況,但我認為那不會對我是學生造成威脅性的傷害。
開學已經一周時間了,書店經營一切正常並且給我們帶來比預期還要好的收入,許開斌穩坐老板之位,趙經理的批條讓我們很快辦理了文化許可證和營業執照。我每天放學都去書店,一個文化氛圍很濃厚的地方,老師從來不會在意學生去書店。
我重新又操班長舊業,高大彪悍的班主任很對我的脾氣,開學第一天鄭重向我們宣布:在高中三年除了好好學習外,不要向我撒謊,一定要記住向我撒謊你會付出沉重的代價。正說著他從講台上大步走到教室後麵,一把從一個學生手裏搶過一本小說,撕成了碎片扔進垃圾箱,“像這位同學上課看小說這種事情最好處理,直接撕碎扔了你就再也看不成了,可求證你們是不是撒謊是要費很大力氣的,所以你們千萬別對我說謊話。”
一個很有威懾力的班會,使我們這些認為自己還有點值得驕傲資本的學生在一頭霧水中被狠狠地敲了一棍,我決定對這位老師不說一句謊話。
之後我們每一個同學做自我介紹,我才知道那天晚上被我收拾的那個同學叫王子善,後來同學都叫他王子哥,可我怎麼看他既不像王子也不善良,想來想去想不到他這名字的緣由,隻能假設其父母對兒子的期望付諸於名字上。
開學六天我才開始對教室裏的同學有點影響,可以把名字跟容貌結合起來。以至於不會出現那天下午的尷尬情況,教室後門外站著一位女生,我從桌子上爬起來睡眼朦朧地問,同學你找誰啊!我的同桌看著那個女生嘿嘿笑道:“高寒,你也差不多些,她是我們班的。”女生白了我一眼繞過後門從前門走進教室坐在了第一排的座位上。
同桌是一位男同學名字叫張文謹,是一個沉默寡言之人,性格溫和隨意,跟我有很多共同語言,上課時他總是慢悠悠地指著前麵的女生跟我評頭論足,其思想具有不可琢磨的神秘感。青春期的騷動讓我們在上課時間隨時交流想法。
張文謹對我說,他很渴望有個女孩做他的女朋友,但是初二時他曾給一位女孩寫情書,女孩卻拿著他寫的情書在教室裏大聲朗讀,全班同學都知道了他火熱的情感以及對情癡迷近乎肉麻而表達出來的優美文字,從此他男性的尊嚴受到了史無前例的打擊,默默地研究著女性,多餘的時間就放在密密麻麻的英語單詞和令人討厭的數學公式上,以至於他把學習搞得很好。
隻是對於女生他一直很小心地注視著,眼神再也沒有以前那麼曠達自然,把青春期煙熏火燎般的情感深深地隱藏於心底,生怕拿出來再次受到不可原諒的無情曝光。
我很同情他,同時也在憐憫自己,雖有心儀的女孩,卻不見伊人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