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輩子要做那麼多的選擇,若是錯了應該怎麼辦。”莫心轉過頭平靜的眼眸之中帶著笑意。
“錯了,就承擔後果,也許,堅持一下,就可以成功了。”上北無端明明對著自己的部下說的是那麼信誓旦旦的話,在莫心的麵前就是顯得那麼的底氣不足。
“錯了,那就讓它變成正確的。”進退兩難那至少還說明還有站的地方,而這世間從來就沒有給莫心一個確鑿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身份,就連莫心,都是一種對於昕娘的虧欠。
“我們如何從這裏離開,難道就等著這滄海桑田嗎。”
“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又不是王八,哪裏配有資格看到滄海桑田。”莫心損起來向來是不留餘地對於別人。“你就聽不懂我說的話嗎,若是錯了,就證明他是對的。”
“你的意思是。”上北無端看著莫心莫名的有一種等待著被審判的臣服感。
“惡靈鰻是可以馴化的,就比如你我現在的處境來說。”
“可是,薄影夜程的那艘小船,能不能穿過這片海洋。”
“能不能就看他的造化了。”莫心掩住自己腿上的傷口,若不是因為給薄影夜取血,自己的傷早就好了。
總是覺得自己虧欠了他,明明是可以成為一代王上,倒是被莫心拖累的成了一個情種。
“那麼多的人恨我,在我們兩個還是合作的時候,能不能不要用這種像是看著一個惡毒的女人的眼神看著我。”莫心幽幽的說。
“若是薄影夜就這麼死了,你會不會傷心。”上北無端在莫心的麵前總是想知道莫心的心思。
“那也得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死了呢。”莫心猛地看向身後,那些島民手中拿著尖銳的竹竿做成的長矛正在兩人的身後逐漸的靠近。
“這是怎麼回事。”向來是戰場上的殺手上北無端卻是比莫心發現的晚。
“你以為,晚上的一陣陣的摩挲的聲音,那是老鼠在磨牙嗎。”莫心冷冷的看著那些不斷上前的島民。
“他們早就在準備殺了我們?”
“你以為未開化的人還會一心一意的侍奉我們嗎。”莫心抬腳走到了上北無端的麵前。
在地上抓起了一把沙子。畫下了一副沙畫。
頓時那滿眼的怒火的島民眼中的怒火熄滅,變成了崇拜和敬意,就連那稍縱即逝的疑惑都顯得那麼的不值一提。
“這是。”
“水畫!!”莫心凝重的表情走在那島民自動讓出來的中間的一條道路上。
上北無端跟在她的身後。
莫心走到了那個她鑽出來的石洞之中,一個小小的拳頭大小的小洞口出現在眼前。
伸出手去,裏麵拿出來一個拳頭大的鱗片。
“這個是?”上北無端看不出莫心在幹什麼,但是明白,莫心早已經胸有成竹,莫心就是有這樣的魔力。明明是一個弱女子,卻是與她共同的麵對著這未知甚至於是麵對生死的時候都會懷揣著期待。
仿佛,與她在一起就可以直麵生死,並不是因為無畏,而是因為踏實。遇到莫心的時候才會真的相信,真的有那麼一種人是會讓人一眼萬年。
“魚鱗,線索。”莫心拿起那個魚鱗,拿過上北無端的手指頭,
一下子割了下去。魚鱗反過來凹下去的一麵接住了那滴下來的鮮血。
“跪下。”莫心的聲音輕輕地回蕩在耳邊,自己就真的那麼鬼使神差的跪下了。
莫心扣過那魚鱗。魚鱗之中的鮮血滴落在石壁上,竟是就瞬間深入了進去。
“啊。”島民滿是敬畏的跪在地上。以手伏地。
“轟隆。”地上那滴血消散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大大的裂口。裂口之下就是一道深深地通往地下的樓梯。
“走。”莫心想都沒想,就直接進入了那地下之中。
上北無端跟著就走了下去。
“我們是在往上走。”莫心說道。
“可是我們明明是在下坡啊。”上北無端摸著石壁,明明那紋路也是向下的。
“這就是那些人死在這裏的原因。”“嘩啦。”莫心腳底下踩到一個東西,一腳踢了起來。上北無端本能的接住前麵掉下來的東西。
“是一根骨頭,人的腿骨。”
“拿著。有用。”莫心在前麵不急不慢的前進。將石壁之上的濕漉漉的帶著隱隱的尖刺的苔蘚都一手抹掉,不然,憑借上北無端的血肉之軀,他們根本就走不了兩步。
“呃。”從剛剛一進來就是喉嚨裏幹癢難忍。上北無端忍了一段,終於是忍不住了。感覺自己的喉嚨裏好像是長了樹枝一樣。
“嗯!!”溫熱的氣息,溫暖的唇附在自己的唇邊。那耀如星空的眼睛在這個時候仍舊未有任何的遜色。化解一切的清涼之氣的氣息推入了上北無端的口中,將喉嚨之中的幹澀感全部都化解。帶來的是濕潤的舒爽。
“什麼都不要問。”莫心轉身繼續前進。
莫心,莫心的身上長了葉子。也許,那是錯覺吧。
“不要生火。”莫心警告道。“一旦生了火,這裏的一切都會被瞬間點燃。到時候毀滅的不僅僅是這座島嶼。”
“莫心。”
“不要說話,吸入了過多的這裏的氣體,你會死的更快。”莫心不敢吧真正的事情告訴他,在這裏,死,其實更想是解脫。不死不活的活下來,才是最痛苦的根源。
莫心一直給上北無端度了幾次氣。每一次,眼前的莫心都更加的不像莫心,就像是莫心原本就是屬於這裏的一樣。
對於這裏,她有著一種本能的恐怖的熟悉之感,好像是屬於這裏的一部分的記憶開始在莫心的頭腦之中蘇醒了。
那種帶著怨氣,帶著不甘的氣息,就像是一個冤死了很久的人。
那是帶著泥土的共同的腐爛之感。